安抚人心,整治地方,但张士诚的说教常遇春自然不敢违背,本来对于谋略不是特别重视的他连忙派人请来刘伯温。
常遇春见了一身文士打扮的刘伯温,挠了挠头恭敬地说道“那啥,刘先生。俺受张大人重托,负责光复常州。只是俺才学浅薄,是个粗笨人,除了攻城,也想不出啥更好的法子。俺寻思着您肚子里肯定有不少学问,就想着请教请教。
“哈哈哈!”刘伯温倒也是个爽快人,见常遇春如此诚恳,也自然不吝吐言相助。
“这常州啊,貌似有六千兵勇,实则没有一兵一卒,形如空城!”
常遇春吃了一惊,“先生莫不是……说笑?”
“常将军有所不知,这常州城内的六千兵勇有两千是临时抓来的壮丁,有一千五百是从通州水战中撤下来的散兵游勇,因为长江中潘将军正在与康茂才鏖战,所以便选择临时驻扎常州。”
“那还有两千五百人……?”
“有一千五百人都是这常州城地主豪强的武装,整整意义上的元廷正规部队只有不到千人。壮丁心中有怨,败军心中有惧,豪强地主凡是汉人,都被元鞑抢过妻女财物,心中自然有恨。”
“若是咱们稍加挑拨,剩下那千把元军,岂不是独木难支?”
话至如此,即使是常遇春都听出了其中奥妙,连连拍掌叫好。
不多时,一张绑在箭上的信纸被常遇春射上了城墙,钉在了砖石的缝隙间。
一见是义军主将亲自传信,城头上的小兵不敢轻视,火速送到了泰州知府的衙门。
此时的衙门内,正聚集着当地的豪强和官吏,所有人神情紧张,时不时地将目光瞟向城外。
“诸位不必担心,俺们大元第一勇士阿鲁灰将军已经带着三万大军在支援的路上了,这支围城的匪军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常州知府出言安慰道。
“报!”小兵飞快地跑进来,将书信呈上,“城外匪军主将有书信传来。”
常州知府的脸色一僵,暗自责怪那小兵不懂分寸。此时面对着这么多财大势大的豪强地主,他自然不好将书信的内容隐藏。
“念!”
一个府衙文书接过书信,一字一句地念起来。
“元将阿鲁灰的三万元军,已被阻挡于牛塘镇,如今寸步难行……”
书吏显然是念不下去了,为难地看向知府。
“来来来,咱们诸位再好好商讨商讨抵抗匪军的事宜。”常州知府满脸堆笑,对着那些个豪强说道,显然是想把这封信搪塞过去。
那书吏倒也心领神会,收起信件就要逃走。
“慢点!”当地最大最强,同时不愿与依附于伪朝的一个豪强地主突然开口,“知府大人,恕草民大胆。你方才说阿鲁灰将军马上就要来支援常州,可这匪军头子说得却是与大人所言截然不同,草民心中实在不安啊。”
“韩兄说的对!”另一个大地主立刻附和道,“今天大家都在场,不如将那封信公之于众,也好让咱们这些粗笨之人安心一些。”
“放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蒙古籍常州副将一见这些汉人竟敢如此,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训斥道,“你们怎敢如此对知府大人说话?莫不是活腻了?”
“放你娘的狗屁!”那大地主本来就性子急,看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蒙古人还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顿时怒骂道。
“汉狗!”那副将顿时青筋暴起,举刀欲砍。
“够了!”常州知府厉声训斥道,“这里是公堂之上,不是各位私斗的武场!”
蒙古副将见知府动了真怒,也只好一声不吭地放下了刀,退到了后面。
常州知府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着几位已经心中含怒的大豪强说道“本来就是匪军的涂鸦,诸位既然这么想看,那公之于众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