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原以为今日父亲摆宴,可以不用去军营校练场,哪成想,还是要去,硬生生被练到晌午才放他回来。
小妹也来了,文彬一进去便看到了场中的风轻,避开她的目光,文彬悄悄地走到风轻身后,啪的一声,拍向风轻的右肩。
风轻转头看去,没人,又见文彬从左边冒了出来,露出白牙,“嘿,小妹。”
白了他一眼,风轻说“小时候的招数现在还玩?”
“那也不及小妹现在还中招啊。”文彬笑道。
不跟他闹,还有正事,风轻指着裴仡的方向,说“二哥,你看到场上那人了吗?”
向那望去,文彬看到了正在弯腰打磨剪头的裴仡,“裴公子。”
“二哥,此人的箭术如何?”
略作思考,文彬道“我不及他。”
“良弓既走,汝复何处求?”风轻望着裴仡,轻如细雨的话语又参杂着惋惜,“如此人才,为何不向姑父引荐?或者收入你的麾下?”
文彬诧异,哑然笑了一声,不太敢相信地看着风轻,说“小妹你何时开始操心这些了?”
“顺口一提而已。”风轻看向文彬,又言道“裴公子秀出班行,卓尔不群,若是错失,二哥不觉可惜?”
文彬望着裴仡的方向,点头,道“当是不凡之人,自要收在手中。”又低头笑说道“小妹吩咐,岂敢不从?”
风轻手肘轻轻撞在文彬的胳膊上,掩口低笑。
四皇子府。
慕容离和公孙太傅相对席坐,执黑白两端。
“天下如棋盘,然为黑白对弈,何时结一局,取决于执子人是想要稳住局面还是直面进攻。”公孙策眼盯棋局,沉吟道,“四殿下觉得今日一局怎样?”
慕容离颔首,“学生不及老师,这一局,是学生输了。”
“章法有循,可思绪不宁,只一处漏洞,细而不察,可让为师看出来了。”公孙策看向慕容离,面容透露担忧之色,道“静心方可应变。”
“学生受教。”慕容离抬手收拾棋局,顿言片刻,问道“再来一局?”
“不了。”公孙策甩袖起身,“改日吧,今日赢了,总觉得是占了便宜,为师就先走了。”看慕容离起身要送,又说“不用起身,为师还认不得出府的路吗?”
轻抿薄唇,慕容离道“卫昭,去送。”
回来的卫昭停在院中洞门旁,稍停脚步,望着不远处独自收拾棋局的殿下。
听棋子落下的声音记住太傅走的每一步,记住整盘局黑白两子的位置,再一一放回棋罐。那一方的棋盘已经深深印在了殿下暗淡的深眸中。
“侯府中怎样?”慕容离放下最后一颗白子,起身走在院里。
“不少人已经下纳彩礼了。”卫昭说。
不紧不慢地走在院中小道上,丝丝微风吹凉了慕容离的颈脖,让人忍不住伸手抚摸,“有谁?”
“大多是三品以下的文官,只是,靖王府也在名册之中。”侯爷定是钟意靖王府的,卫昭出口的声音难掩担忧。
靖王府,宫岩寞。慕容离轻笑,并不在意,一股无名的自信翩然在心间,道“无妨,风小姐她,定是一门也不会看上的。”与她约定的,她可还记得?
无视别人议论的眼神,风轻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喝酒解渴后,便想离席。突然,感到颈后一股拉力,右手连忙伸后拽住,待转身看向来人时,已不再帷帐中了。
揉着有些被抓疼的颈脖,晃了晃脖子,风轻转头瞪向来人,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说着又四下张望,怕让人看见。
“放心,此地偏僻,无人。”一副坦然无畏的样子,让风轻看着挺像是有分寸的。
风轻望着他,微嗔的双眼询问他的来因。
云琛却没有步入正题,反而伸头问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