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显然要比常日更为激狂。
里头摇曳晃荡犹如千军万马之势,她实在有些受不住力,急促泣出两声,他才略略收缓了些。
直到月影渐褪。
他喉间溢出些的卸力低喘,片刻后,缓缓松开怀里人。
趁着醉人月色,他只手轻轻触过她有些濡湿的鬓角,她眼帘轻阖,鼻息却是沉重得有些不受控。
他替她轻轻拂去额上的细汗。
她眉心微动,两眼仍是处于轻阖状态。
郎中说她内寒。
他又岂会不知,头年腊月,是她冲进河里把自己救了回来,还在野林里顶着寒风熬了一夜。
只是当初自己也没太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竟也不知道替她寻个郎中。
怕是内里还没好全,正月里才会轻易就受了风寒。
偏自己还混账到那个地步,给她下了加重风寒的药。
加之上回落水。
分明知道那是沈家的地盘,分明知道自己没空陪她,还叫她一个人出门。
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同自己相关。
思及至此,心疼之余不免还有些悔恨。
莫辞捞上她拥入怀,敛眸,微微倾下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说来,最贪的终归是人心哪。
从前,只需她正眼多看看自己,同自己多说两句话,便能安眠好些时日。
后来,他便希望如果她能把自己看得重些该多好啊,不敢奢求比得上陆长庚的份量。
好歹,午夜梦回之时,脑子里能有过他的几片身影。
再后来,既然都有了一席之地,为什么还要留旁人的位置?
若是她能一生一世都属于自己、只念着自己,又该多好啊。
如今想来。
所求好像都应了。
那,是不是可以再贪心一点点?
“你说,我们会有孩子吗?”
莫辞转手探上她那平坦的小腹,终是问出了闷在心底多日的话。
江予初笑了笑“路行此处,有孩子不是正常的吗?”
“那我们会有孩子吗?”莫辞又追问道。
“会有吧。”
“会有。”莫辞撑着半身定定看着她,一腔肯定。
江予初也终是看了他一眼,可望见他这一本正经地期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许笑。”
莫辞徐徐翻身将她虚拢在身下。
“说,会有。”
一字一顿,带了些征求的恳切。
江予初想了想,顺手揽上他后颈“会有。”
身下人眼儿清澈,是对自己从前过往毫不自知的纯净。
莫辞转手轻轻捧上她的脸,俯下身吻她眉梢。
眼尾。
鼻翼。
唇角。
最终寻了半阖的殷唇。
不过歇了那么小半刻,他鼻息再度沉重,指尖也愈发添了力。
月影婆娑,他轻轻挑了衣带,再次拨开她领口。
“莫辞,你近日、太放纵了。”
江予初忽而抵上他心口,微微错开脸避了半分。
“我想要个孩子。”
莫辞捧上她的脸扶正了些,满是期待柔情的目光直直凝她,把近些日所有的期许都告知于她
“你替我生个孩子吧,好不好?”
那眼神叫人无法抗拒,可…
“我怕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就先死在你身下了。”江予初道。
“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