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逐渐露了白,两道弹石冲出半空,江予初众人早已整装待发,只举剑一声令下“杀——”
霎时,攻城的北霄后头涌来压顶黑云,东西两侧更是两面夹击。
北霄将士正纳闷,头两日见城内分明已是奄奄一息,仅做困兽之斗,怎得忽而又多了这许多强悍兵马?
“杀——”
另一面一声震天呐喊,城门大开,里头又冲出数万人马。
北霄将士霎时凝神迎战。
四处瞬间漾起刀光剑影,狼烟漫天。
江予初惦记着兄长伤势,所幸不过斩杀三两人就已准确找到了江怀信的身影。
怪道是总被江怀宇称作“猛如虎”,分明是一脸煞白病色,却也挥戟有利,招招致命。
江予初安下心将眼光一收,挥剑往直逼而来的敌军腰身猛然一送,热血挥洒了成片。
殊不知。
莫辞早已寻了机会混作小兵,就悄然跟在江予初十步之处。
却也只跟在十步之处。
一来是怕她分心,二则北霄将士实在凶猛,难以近身。
江予初还没能发现莫辞在此,就望见江怀信被几人联合逼得连连后退。
瞧那架势,那几人举着砍刀就要下手。
江予初暗道不好,执剑从北霄将士中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一把捞上挂在马项上的弓弦,翻身踏上马背,反手捞出三支箭矢,搭弓,凝准那几人猛然射出。
那几人眼光一怔,停了砍刀的动作。
江怀信吃了一惊,只见那几人竟是被箭矢插穿喉管。
也不知是何人这般武艺。
江怀信反手挥戟将一再逼来的人血洒当场,转脸寻着箭矢来的方向定睛一看。
只见江予初转身间又已屈下身换回利剑,在扬洒热血中翻腾自如。
“木槿?”
哪知就那么愣神的稍刻功夫,就被敌军一猛将执枪直插而来。
江怀信仰身一闪,正暗叹运气躲过一劫,不承想那人忽而改了招式,竟是一枪直接送进马项。
马儿仰天狂嘶一声,江怀信毫无悬念地甩了出去。
那人趁势手腕一转,凝准他心口就要狠狠推出枪口。
“大哥——”
江予初心一沉,举腕将手里剑刃往那猛将致命之处狠力一送,而后一面策马,一面抓上弓弦,三支箭矢搭弓,满力往他射了过去。
果真,他再顾不上要夺取江怀信性命,眼梢一敛,转手执枪挥开飞来的剑刃及箭矢。
江予初一时没了近战武器,只得硬着头皮往江怀信那头直冲而去。
“快!”
江予初一手紧抓缰绳,微微倾下身向他伸手。
而那猛将率先回过神,当即又执着长枪往江予初送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时,江怀信强撑着一把抓上那枪身,举起手肘狂怒一声,定睛一看,已是断了大半。
而后翻手将断在手里的半截往那猛将心口狠狠一送。
猛将瞳孔一定,吐出一大口血终是倒了地。
江怀信趁势一把抓上江予初的手腕翻身上马。
莫辞原是想上前帮忙,怎奈被身边将士拖住。
后来再看时,他们兄妹已然脱离危险,他又忙着自己厮杀起来。
江怀信和江予初两人被逼到城门下,翻下马身各自拾了趁手兵器又是一场厮杀。
只是江予初原就不善拳脚近战,不过几个回合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江怀信虽有疑心,念在她方才救了自己两次的份上倒也帮着挡了几次。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躲起来!”江怀信道。
“既为手足,不分你我。”江予初说完又开始忙着执剑应战。
江怀信深深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