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她歇会,可江予初说等一下怀信可能会来。
他只得搀她坐起身,替她擦了汗又帮她穿衣。
果真。
“咚咚。”
“我是怀信,你歇下了吗?”
她正系着衣带,江怀信就来敲了门。
没有叫“木槿”,自称“怀信”,而非“你大哥”,显然是有所怀疑。
江予初轻轻舒了口气。
想来,是该摊牌了。
待她穿好衣裳,莫辞去开了门。
江怀信一见他不免大吃一惊“你怎么来的?”
莫辞往后头送了个眼神“她已候了多时。”
江怀信一脸狐疑,顿了顿倒也还是进了房。
“大哥坐。”江予初把榻下带血纱布往里头藏了些,很自然地走向茶案前,轻轻摆手示意他坐。
江怀信静静观察着她的每分微动神色,甚至是沏茶的动作。
越看越笃定心底想法。
她绝对不可能是木槿。
“你究竟是谁。”江怀信堪堪沉下眼光,原就满是威厉的脸,又添了几分狐疑冷然。
江予初停顿了一下,而后回神继续将茶水倒满“来路很长,大哥还是坐下来吃杯茶罢。”
江怀信顿了顿。
如今多数兵马是随她而来,在战场上也是她拼尽全力救了自己,这样看来,她待江家好像是有些真心的。
思及至此,江怀信的神色倒也松缓不少,敛着衣袍在她身边落了座。
江予初把茶杯往他手边送了送,把该说的都说与他听。
自己真实身份,如何而来,何时见过木槿,同她发生过什么。
细枝末节,无一不明。
江怀信不扰她半分,只暗里细细琢磨。
其实说来,此事实在蹊跷。
当初木槿一心想要跟永夜,就连被自己撞破也不肯轻易罢手。
后来忽而就答应了嫁给莫辞。
诡异的是,出嫁头一夜还抱着飞雪、飞絮两个丫头哭着说此生有负永夜。
没承想,婚后回门居然就和莫辞琴瑟和鸣起来。
自己也私下问过飞絮,可得到的答案是,“姑娘再不曾提过永夜”。
当时只当她是想明白了,便也没去深究。
说到情爱就不得不提陆长庚了。
说来木槿乃至整个江家和陆长庚都从无交集,怎得他一回来就不停地纠缠于她。
后来愈发穷凶极恶,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得到她。
从前只一心以为是陆长庚见色起意。
如今想来,陆长庚可真是那等好色之徒?
再有便是两人间的显然不同。
譬如。
木槿素来嗜甜如命,而这女人,怀宇每次要给她置办甜糕,她不是推拒牙疼,便说身子不好,就算不说什么也远不如从前那样热情。
还有鹿肉。
和自己说话的语气。
太多太多。
现在静下心想来,实在是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