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见啊。你们等了我父亲这么久,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就不觉得奇怪吗。你就三万人还嘚嘚瑟瑟的,实话说吧,你就是再放十只响箭也没用。你的三万人,早就被我用六万人给拿下了。这里是燕北,你号令的是我燕北的兵。我就不信,我拿两倍兵力还拿不下你那三万人。都不用我怎么动手,把领头的拿下,稍稍策反一下,哦不,应该算是改邪归正,就有九万人了。”
她指着外头城门的方向,笑得有些得意,“现在,是我,在城外陈兵九万,所以,是你,要不要考虑投降”
“你没有权力随意处置朝廷命官,即使你是郡主,我们的生死,也是要谕旨定夺的,要刑部兵部大理寺御史院,四堂会审,方可定罪,缺一不可,郡主是想谋逆吗?谋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洪思成挣扎着想从燕卫手中挣脱出来,燕宁抬了抬手,控制他的燕卫松开了手中的剑,他立刻走到人群中间,愤愤地指着燕宁说道。
“哦,还挺聪明”
她点了点头,笑得灿烂,转头向清风说道,“清风,我的命令,你应该听清楚了,立时处斩,当庭执行,即刻行刑,不得有误”
阎清风恭敬地回道,“是,燕主”
然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您不回避吗?”
“我以为你听清楚了,当庭执行”
“啧,燕宁郡主好大的官威啊”
完颜乌禄看着她,眼中饱含深意,她这怕是做给他看的吧,告诫燕北的所有属臣,若是投靠了他,但凡被发现了,即使他就在面前,这个新主也没有半分办法救他们,真是个立威的好时候。
燕宁状似没有听到,只微微含笑看着前方。
见下头几人挣扎不断,施施然开口,“今日镇北王府寿宴之上,北周皇长孙殿下完颜乌禄突然造访,手下的人突然行刺镇北王,荣威将军随应海,蓟州城太守蒙有光,蓟州军统领洪思成,蓟州城守备邱世谋,云州城守备梁四和,应州军副统领季和文,为保护镇北王,不幸殒身。也算全了一场多年的情谊,诸位大人想清了,你们是要英勇就义,还是通敌叛国”
厅上陷入了长久的静默,终于随应海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眼里有了挣扎之后的平静,他似乎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原来竟是这样,呵,郡主真的是步步为营,好深的心机。悠悠之口不是这么好堵的,你镇北王府这五十多年,真就干净得一清二白吗?夜半之时,就没有亡灵入梦的时候?”
“若是配合,可保阖家平安,将军想清楚了,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还是为国捐躯的名声”,燕宁毫不介意他的指责,冷静回复。
手起刀落,没有一点挣扎。
满地的血淌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场的女眷无不惊呼,但又怕惊扰了燕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只有小声的抽泣声。
唯有燕宁,一身礼服庄严肃穆,立于人前,一脸平静地看着下头的满目的鲜红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底下的家眷哭作一团,燕宁看着他们,人群中有许多仇视的目光,她都一一收下。
薄唇轻启,“我说过,此事祸不及家眷亲朋。诸位夫人公子小姐,之后镇北王府会派专人好好保护。若有不服的,尽管找我。我只说一句,若是在你们心中,你们的丈夫、父亲行的是正义之事,那尽管向我来报复好了;若是觉得通敌叛国之罪都不该处斩的话,那我等着你们出手。无能之人才会怨怼出声,有本事的,尽管来杀,暗杀也好毒杀也罢,我都一一接下。我就想看看,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一点是非曲折,有没有一点正邪分别!”
秦倾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侧,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从宽大的衣袖中牵出她的手,果然,衣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
他轻轻扯了扯,一点反应也没有,很有耐心的一点点将手心掰开,指甲已经深深刻入手心,流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