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外头正舒舒服服游荡着的孟月看着兴奋地跑出书房的小姑娘,轻摇了摇头。
人心险恶啊,圆月小姐,竟然觉得求一求,燕宁郡主就能心软了,看来啊,任何人的了解,不是靠认识的年岁去计算的。
当然,人的智商也不是靠身份地位计算的。
果然,瞥了一眼屋里头的燕宁,她此时已经在若无其事地喝茶了,一点都没看出来。
见燕宁似乎要发现他的样子,赶忙回到房间,揉吧揉吧找出刚刚写完的信纸,偏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又在上头添了几笔。
看完写完的信,才满意地笑了,他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了结的,果然人的直觉啊,是时间最大的利器,省了再费一张纸了。
‘六月十七,郡主安。卫北将军燕怀仁与圆月小姐来访,圆月小姐欲入军营,郡主不允,大吵,后郡主拂袖而去。戌时,两人和好,郡主允诺,若是圆月小姐七月十九,在镇北军甄选上获胜,就可入镇北军’
看完书信的内容,满意地又点了点头,孟月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然后将书信装入特质的竹筒之中。
夜渐渐有些深了,他推开窗,随着一阵短促的口哨声,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来到了他跟前。
他将竹筒绑在了信鸽的身上,然后放了出去,看着远去的信鸽,心情很是愉悦。
总算是大功告成,他这个世子的第三双眼睛也总算有用了。
书房里头,燕宁送走了燕圆月,有些头疼地让谢明华进来收拾。
她倒是跪得舒服,只是刚刚起身的时候一阵子东倒西歪搞得满地狼藉,看得人很是头疼,收拾了好一会儿,才一片干净,能让她舒舒服服喝上一盏茶。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谢明霞也欢欢喜喜地闯了进来,后头还跟着阎清风。
燕宁挑了挑眉头,这两人凑一起了倒是难得。
“怎么了,倒是一起来了”
谢明霞看了一眼阎清风,然后先开口说道,“我们发现孟月往外头放了一只信鸽”
扫了一眼阎清风的手,手上正抓着一只白色的信鸽。
眉头微蹙,“你们伤了信鸽?”
阎清风摇了摇头,“没有伤到,只是被我抓住了,徒手抓的,所以没有受伤”
“徒手抓信鸽”,谢明华有些震惊地喃喃重复,她对他的武力值又有了新的认识。
燕宁见鸽子没有损伤,稍稍安心,点了点头。
阎清风看着她一脸的了然与平静,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现在觉着,似乎是多此一举了,府里的事情,哪里有能瞒过郡主的,郡主刚刚这么紧张信鸽是否受伤,怕是有意想要放出这只信鸽的吧”
谢明华有些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燕宁,说道,“难怪”
见谢明霞有些不解,随即解释道,“难怪郡主将孟月带了回来却并不安置,也没有嘱咐人专门让人看着他,怕是有意放任他向外头传递消息吧”
燕宁笑着抬起头,招了招手,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把信送过来给我看看”
她本来也没想着要看的,毕竟一个确定的眼线明晃晃地放着,总好过外头不知道的人安插过来的人。
罢了,反正今天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不过既然信都送到跟前了,她不看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废了他们的辛苦,那就勉强看一下吧。
嗯,她不好奇的。
信件被送到她手中,竹筒外头封了蜡,雨水不侵,想的狠周到,应该里头的信很重要。
谢明霞最是胆大,直接围了上来,谢明华想了想也围了过来,阎清风挪了两步位置,正好在可以见到信纸的位置。
上好的徽州泾县宣纸,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
白纸黑墨,上书‘六月十七,郡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