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间里的,是一个俏目含烟、粉面含春的妙龄女子。
正是赵元奴。
赵元奴已经完全褪去了在青楼时的脂粉气,换上了寻常使女的装束。
此时看,别有一番风味。
“少爷,”赵元奴怯怯地看了一眼宗舒“公主殿下吩咐奴家,从今儿起,照顾您的起居生活。”
原来,赵元奴早就在船上了,珠珠也没有提前告诉自己。
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惊喜呀。
这一路南下,海上不免太过寂寞,有了赵元奴相伴,日子自然会滋润许多。
珠珠的美意,岂可辜负?
已经看不到岸了。
船工们扬起了风帆,喊起了号子,加上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盖住了房间里的声音。
尽管是冬天,但满室皆春。
徐兢和一百多名水手都有着在黄海航行的经验,宗舒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基本上宗舒与赵元奴腻歪在一起,让大家羡慕不已。
白天,宗舒就带着赵元奴、曹宗申在船上巡察,其实也不太懂扬帐、转舵之类的操作,只是出来观观风景。
顺便与徐兢等人交流一下,向他灌输在海外设点的好处。
一旦大宋科学院研制出了内燃机,就解决了航船的动力问题。
这样一来,就可以沿太平洋、到印度洋各个重要的海峡、节点,设立基地,兼具贸易和军事功能。
这样一来,大宋就从大陆上的争夺转向了海洋的占领。
此时,可能也只有徐兢能够理解。给大宋的君臣说这些,过于超前。
宗舒无意中说出的这些观点,在图上标出来的节点,让徐兢等人佩服不已。
牛皋等人则是凑在一起,拿着宗舒画出来的交趾地图研究,哪里是红河,哪里是交趾的首都升龙。
升龙,就是后来的越南首都河内。
一天中午,宗舒正在与赵元奴休息,房间外传来了徐兢的声音。
“徐同学呀,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
宗舒有些不耐烦,这是第一次尝试白天和赵元奴玩,徐兢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宗师,”徐兢有些慌乱:“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宗舒赶快穿衣起床,也顾不得盥洗梳头,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
徐兢带来的一个船工脸色发白“附马爷,龙船,深海、深蓝的司南,坏了。”
司南,不就是指南针吗?
在北宋,指南针就叫司南。
司南坏了倒不要紧,关键是为什么现在坏了?
在金明池维修保养的时候,船的司南,不应该是重点检查的部位吗?
宗舒马上把牛皋等人也叫上,去看司南到底怎么坏的。
在舵的前方,放着一个水浮司南,就是一个磁针穿上了灯草,放在水中,利用灯草的浮力和水的滑动力,磁针就可以指示南北。
徐兢将水浮司南转了一下,磁针连方向都不转。
宗舒上前将磁针拿出来,又拿出了身上的铁针。
这哪里是什么司南?
这所谓的磁针对铁针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这不是司南坏了,而是磁针被掉包了!
再看深海号,司南里的磁针也是同样的情况,被掉包?
看看这所谓的磁针,与自己的磁吹针并不相同。
舵工这下子明白了,磁针被掉包,就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
因为,磁针不可能突然就失去了磁性。
这事太好办了,查!
船上这么多人,总有人看到。
这事就交给牛皋了,果然,从中揪出了一个人。
此人见到宗舒,就立马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