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亡命徒,相反比任何人都怕死,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段磊吹了口气,用手背抹擦血渍,继续道:“今天这事儿,你看能不能打住?我刚听朗朗说过,以后咱会搁一个槽子里吃饭,抬头不见低头见得,也怪我这个当哥的没风范。”
“神经病,操!”王攀上下打量几眼段磊,一把甩开边上搀自己的服务生,擦着段磊的身体径直朝门口走去。
按理说,此刻的他应该算得上胜利者,可离开的步伐却显得尤为狼狈。
“老段,你没事吧?”
唐晓小跑两步,慌里慌张的扶住摇摇晃晃的段磊,红着眼圈小声道歉:“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不然你们也不会..”
“说啥呢,老爷们的纷争,不管斗到啥时候都跟老娘们没关系。”段磊大大咧咧的摆手。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却让段磊的形象凭空增高,我仿佛又看到当年刚刚认识时候,那个杀伐干练的大枭。
“磊哥,我..我冲动了。”我心情复杂的上前,低头给他道歉。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嘛。”段磊无所谓的努努嘴,接着摇摇脑袋:“我是真老了,年轻时候的那股子冲劲全没了,不过也挺好,今儿咱俩要是都急眼,最后肯定收不住,别特么一脸委屈样,得意时懂得忍气吞声,失意时明白据理力争,才是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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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朝我摆摆手:“我和你晓晓姐先上医院缝伤口,你待会把账给人结了,该给的台阶我给了,王攀只要不是傻逼,就肯定会在外面等你,剩下的事儿你自己把控,你和老齐还是有点区别的,他就属于那种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表现出太多情绪的人,即便胜算再大..”
片刻后,唐晓挎着段磊离开。
我独自杵在原地愣了几秒钟神后,也掏钱闪人。
果不其然,王攀真如段磊猜测的那般,在车里等我。
见我拽开车门,他丢掉捂在额头上沾满鲜血的毛巾,耷拉着一张驴脸冷哼:“王朗,你不用飘,要不是我爸老糊涂非特么让我跟着你,老子今天肯定找人办掉你。”
“带我绕着县城转一圈。”我没理他的话茬,直接“咣”一下合上车门,双手抱在胸前闭目养神。
不用看也猜得出来,王攀此时肯定一脸的咬牙切齿。
沉寂几秒后,我们屁股底下的汽车缓缓蠕动起来。
等他开了差不多六七分钟,我睁开眼睛,看到车子行驶在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两边均是新盖的高楼大厦,闲聊一般的开腔:“广平县,谁最有排面?”
“废话,肯定是我。”王攀不屑地呲牙:“整个广平,你随便打听,我看上的生意,有哪个敢染指。”
“但凡你敢正视自己,也不至于跑到工地上挣溜缝子、送原料的小钱。”我面无表情道:“我跟泰安接触过,跟贺金山也打过几次照明,别的不敢说,他们在挣钱速度这块指定比你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可能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混社会,社会混的不是呼风唤雨,而是比谁更懂得一物降一物,钱能降万物,为啥我在说你在听,因为我比你有钱,懂么?”
王攀懵了一下子,脸红脖子粗的叫喊:“你咋不拿市的七建、崇钢跟我比呢?南霸天那帮人混多少年了,他们在道上的时间都比我岁数大,不止是他,就连前几年跟着他的马猴、江藩都比我干的大,我肯定不如他们啊,除去他们以外,跟我年纪相仿的,你打听打听..”
“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我直接打断:“年龄只能代表他比你多吃几碗饭,能力才是立足的根本,我不知道你是咋玩的,反正换成我,要么不干,干就挑战最横的,踩掉龙头就是王,比你这么胡混瞎混肯定有前途,我就问你一句,有没有称霸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