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敢擦。
“呵呵!”赵感恩脸上越发慈祥,好似一位慈父一样,但是他手里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侍女白皙柔软的肌肤,鲜血顺着他的指甲流了出来,他开心地看着侍女不敢呼痛反而还保持笑容的样子,面容扭曲,苍老的面容浮现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孩儿不知,还请大人开示.......”赵明礼再次跪下了。
“莫道此人看似愚钝贪婪,而是好名之人,此人手段,极为了得,汝可知那长安大斗兽场,原是此人之策!”此时的赵感恩失去了白天里那副冬烘和谄媚的和蔼老者样子,整个人如同夜枭一样邪恶和狠毒,又如地下的老鬼一样阴气森森。
“汝真当那太平公主如此色令智昏,将如此大权势赠予乎?汝何曾见过太平对男宠如此??”
“这——”想起父亲都赞叹不已的长安大斗兽场,说是非知长安大智慧大手腕之人才能想出,赵明礼实在没办法跟这位貌似男宠出身,有些虚荣,多日不曾视事,一副世家纨绔做派的县令联系起来。
“痴儿,此人并非贪婪,而是为清查吾等家中人口而来!”短短几个字,如同重锤一样击打在赵明礼身上。
竟然如此!赵明礼大惊失色,原来这位县令想要做的,就是从本地世家能出的奴仆,来推算出世家隐藏的人口!
人口和土地,是世家高居世间的根基,那位县尊无孔不入的“爪牙”已经开始悄悄清丈了渭南的田亩了,如果自己的人口被他摸清楚,自己等人不就是他手中任意捏扁揉圆的面团。
虽然世家私蓄人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明面上也是违法的,只是没人敢查罢了,真的要查起来........赵明礼冷汗涔涔。
“此人胆大如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赵明礼突然开口了。
“混账!!”赵感恩厌恶地甩开侍女的手,“自己下去领三十鞭罢!”
“诺!”赵明礼低头应承。
“大唐律平日管束不到吾等,乃是吾等再县中势大,此时太平公主府之人进入渭南,在渭南情势变也,若此人拿到证据,铁心以大唐律办吾等,以国法杀人,吾何以拒之?故此为父百般忍让,配合其行,让其早日得大功,升官自去也.........”
“孩儿愚钝,非是大人点醒,几犯下灭族之祸也.......”赵明礼终于明白过来了,心惊胆战地向自己父亲坦诚了自己准备动用朝中“关系”,给县尊造成麻烦的事情。
“汝幸亏并未行出此着,否则为父为家族计,不得不亲自杀子也......”赵感恩轻描淡写地,仿佛杀一个儿子不过是小事。
“再加二十鞭罢。”
“诺,孩儿多谢大人点醒!”赵明礼浑身颤抖,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们在渭南县能够当土皇帝,不是他们有多强,而是本地官员够“弱”!
虽然本地世家的势力也很强,但是对于以前一般的“官”尚可,但是如果跟天下最大的世家敌对,对方如果铁了心为了政绩搞他们,自己则无法反抗。
要知道,对方手里可有“刀”,不仅是暴力机关手中的刀,还有大唐律这把“刀”。
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的行为后怕起来,面对这样一位,如果用以前的办法,地面上不配合,然后动用朝中关系逼迫其就范,怕是适得其反,彻底跟天下最大的世家对立。
世家的无情和拿人不当人,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
“此人借此清丈人口,此计一尔,上书修县中道路,才是此人绝户计。”赵感恩眼中闪动着欣赏的光芒,“若县乡之间道路相通,此人政令与势力可直达乡野,吾等危也!”
“既如此,计将安出?”赵明礼这才明白了这一套连环计的可怕,先清丈人口,再修道路,政令通达,这让他们失去了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