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可认否?”李南轻轻开口了,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睛却看着跪的笔直的赵感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朽只求速死........”赵感恩眼皮抬了抬,似乎不是很在意,腰杆挺得笔直,像极了被狗官陷害的忠良。
他没办法不挺得笔直,因为他宽大的锦袍下,干枯的血肉里,密密麻麻地被钉入了不少木钉子!
就像他对那些可怜的侍女做的那样。
赵家老家主赵感恩有个“小爱好”,在其年事已高身体无力之后,喜欢折磨女子,最喜欢用木钉子钉入她们年轻的身体,听着她们的哀求和哭嚎,看着她们充满活力的身体变得扭曲。
这种游戏他通常要玩几天,而且还让“侍奉”他的侍女白天继续干活,他在一旁欣赏她们痛苦的表情,别人都当是处子破瓜的痛楚,感叹人瑞不愧是人瑞,果然龙精虎猛,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刺入对方身体的,不是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换言之,就是查到了这个,飞飞才把幸免于难的草儿救出了赵家!
听到这等让人发指的事情之后,李南果断给他来了一遍,内卫精通刑讯的高手可以让他最大程度的不受生命威胁,痛苦而清醒地活着,然后看着他的“赵家”是如何覆灭的。“呵呵。”李南气极反笑,于是招呼了一声,“文书何在!”
“诺!”钱隆赶紧出列,展开手中的卷宗念了起来。“永徽六年,赵氏侵占田氏永业田五十亩,张氏永业田八十亩,钱氏..........显庆二年,天大旱,赵氏借口白氏带来大旱,将其一家赶走,侵占其田一百亩.......景龙元年三月,赵氏侵占陈氏店铺三间!共计侵占良田七千三百亩有余,掳良为奴共计二百又十二人,隐瞒田亩六千五百余,此等田亩,并未交税,共欠税款七万贯!!!”
“好个赵氏,竟然侵占隐藏田亩,从永徽年间到景龙年间,欠税款如此之巨,简直国法不容!”李南一拍醒木,厉声高喝到。
这一喝,所有人都愣了。
台下的人听着这个天文数字,完全想象不到这是多大一笔钱,正在换算这么多田这么多钱够多少斗上好大米。
而台上的“配角”,也没有想到县尊会从这个角度..........
那些“证人”更是惊了,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们心底浮现........
县尊这是要“清丈田亩,核查丁口”??这等大不韪的事情,他真的敢???
本来赵感恩还以为他要以为用那些“贱民”的命来控告自己,自己还可以借口唐律杀奴仆自己交钱就是,虽然为恶但是不是死罪,顺便喊出外人欺负我们渭南人,想要激起民愤,自己隐藏在人群中的狗腿子还可以给自己喊冤呢。
没想到他问都不问那些累累血案,直接从“更高”和“更官方”的层面入手!
这下连赵感恩都有些吃惊了。
“好手段,好手段,不愧一手主导长安大斗兽场与橄榄球运动之人,老朽愿砸锅卖铁,补齐税款!”赵感恩笑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赵家从立家一来,是不是真的欠了这么多税款,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七万贯里面肯定有水分!
“吾还当汝不要吾等孝敬,原是想要吾等所有身家也.........”赵感恩幽幽地说,努力扭头看着对面的“证人”。
好个赵感恩,一句话就引动渭南世家兔死狐悲起来。
他的意思很明显,今日是我赵家,明日就是尔等,赵家倒了,尔等可挡得住这个心黑手狠的狗奸贼??
田亩,人口,不交税,这是他们的根啊........
“县尊.........”吕不器欲言又止,想要开口“求情”或者“证明”赵家可能没有欠那么多........
控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