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由于群臣都在,周浚勉强还能撑着。
待到众人退去,他跟随皇帝回到永安宫,困意再次袭来,一双眼睛开始打架,就那样站着也能睡着。
当着皇帝的面睡觉可是死罪,可最近他实在是太累了,困极了命也懒得要,反正还有块免死金牌……这样想着,他便安然入睡,直挺挺的站着就着了。
皇帝坐在榻上仔细翻阅群臣递上来的奏折,看到犹豫处,思来想去,决定问问周浚的意见,正好试探下他的文采,便道“周爱卿觉得此事当何解?”说着就将折子递了出去。
那折子悬在半空,许久不见人接。
皇帝心中正觉得奇怪,忽听身旁太监喊道“周侍卫,周侍卫……”
刘公公一连喊了三声,周浚方才惊觉,急忙跪地请罪。
身旁几个侍卫见了想笑还不敢笑,各自憋着,毕竟皇上一怒之下就能斩了他,谁也不敢放肆。
皇帝倒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松懈,心中不免起了疑心,难不成夜夜宠妻导致无暇睡觉?想来那个方映妍真不是一般人,这样清心寡欲的男人都能叫她迷惑的神魂颠倒,普通人更不必说,只可惜没见过,便打趣道“周爱卿宠妻心切也要注意身体,莫要辜负了朕意才好。”
周浚一时无地自容,连连认错“微臣该死,请皇上责罚!”
皇帝也不生气,只是好奇,心中犯愁该如何处置才好。
正犹豫间,刘公公却在一旁提醒道“皇上有所不知,周侍卫家住西郊别院,路途遥远,天天早出晚归,回家还要伺候妻儿,自然比别人辛苦。”
皇帝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他住在西郊别院的事,便道“你不说朕还忘了,那就把前礼部尚书王垣(已被抄家)的宅子赐给你,你尽早搬来,也免得折腾。”
周浚心中感激刘公公的解围,却也不敢冒然接受,推辞道“微臣不过一名小小的侍卫,岂能越矩享用大宅,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道“如今你已是朕的一等侍卫,什么样的宅子住不了,尽管搬进去好了,何必日日远行,劳神伤体,叫外人看了还以为朕苛待你。”
周浚自知有罪,也不敢再推辞,只好点头答是。
谁知,刘公公竟一不做二不休,在一旁道“皇上既然如此看重周侍卫,何不就近赐一座给他?如若与皇宫仅仅一墙之隔,那不就等于叫周侍卫住在宫中了么?到时候皇上睡觉自然日日安稳,高枕无忧。”
刘公公一席话说的皇帝连连点头“对对对,你去安排下,挑个最近的叫周爱卿一家尽早搬进去,将来有什么事就方便多了。”
周浚当即再拜谢恩,回到原位。
他深深看了一眼刘公公,谢他美意,心想也不知这公公是哪一派的,竟然这么帮着自己,实属罕见,无意中就承了别人的情,将来少不得要还了。
五日后,与皇宫仅仅一墙之隔的大宅就收拾好了,准备迎接它的新主人。然而,它真正的新主人尚不知它的存在。
这一日清晨,春风和煦,阳光晴好,周浚好好的睡了个懒觉。
方映妍一觉醒来发现他还在身边,急忙叫醒他道“不好了,要迟到了。”
周浚一个翻身,懒懒将她揽入怀中,“别怕,今日皇上放我一天假。”
方映妍转言一笑,抱怨道“还算有点仁义,天天这样早出晚归的,谁受得了?下次叫他多放两天。”
周浚笑而不语。
正说着,摇篮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两人像是收到指令般立刻争相起床去安抚。
二人一起给孩子换了尿布哄得安稳了,便相互帮着穿衣梳头,许久未曾一同起床,反倒腼腆了,彼此相敬如宾。
梳洗毕,周浚穿着一身崭新的月白长衫出来迎接春日的阳光,一股畅快的感觉流入心间。
他笔挺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