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斤的开山斧不用说舞,许多人拿着走上个十步八步都累得呼呼直喘,朱绰竟然能舞得跟一杆枪似的。
只见朱绰接下来一连舞了二十几个招式,竟然毫不费力,开山斧被他舞得是虎虎生风。
陈望命骁骑营亲兵道:“好了,让他进来吧。”
亲兵跑出去喊住了朱绰,带着他回到大堂。
陈望见朱绰黑脸上隐隐渗出了汗珠,微微有些喘息,心道,比二弟的臂力还是差了不少,但这也是世间罕有了。
遂摆手道:“瑗度,收入谯郡驻军吧。”
谢琰答应着,边对朱绰道:“去对面校军场找扬武都尉登记造册。”
朱绰闻言大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上叩首道:“多谢刺史大人,多谢参军大人!”
然后起身,转身离去。
陈望仔细看了看他跪的地面,不禁摇头笑道:“你们看,连青砖都让他跪出裂纹了。”
众人伸头一看,还真是,一起跟着大笑起来。
不多时,郗恢又带进一个人来。
只见此人三旬上下的年纪,头戴纶巾,身着灰衫,风骨峭峻,白面黑髯,沉稳有度。
来到陈望案几前,躬身一揖,声音略带沙哑地道:“在下卢嘏,字子益,参见刺史大人!”
“哦?可是出自范阳卢氏的吗?”陈望快速地瞥了一眼案几上的名册,问道。
“不才在下正是。”卢嘏眉毛一扬,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再次拱手答道。
“卢谌是……”
“乃在下祖父。”
“啊,哈哈,好,好。”
陈望心道,这个人也符合自己的招聘要求,他的祖上可是东汉经学大师卢植,先主刘备的老师。
后面几代人皆为曹魏、西晋高官,到了卢谌这一代正逢八王之乱后,五胡乱华,他没来得及往南逃,只得向北跑到了晋阳投奔了其姨夫,就是大名鼎鼎的司空刘琨。
刘琨后来与羯人石勒之间爆发了地盘争夺大战,兵败乐平今山西晋中市昔阳县附近全军覆没,带着卢谌投奔了段氏鲜卑,临终前给卢谌写了一首诗《重赠卢谌》,其中“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成为千古名句。
再后来卢谌先后事段氏鲜卑、石赵、冉魏,最终冉闵兵败后,他与十几万冉魏官员、军兵一同被杀。
当年鼎鼎大名的高门世族范阳卢氏,现在可是寒的不能再寒的寒门了。
卢谌在北方侍奉了好几个胡人政权,论气度名节已经把范阳卢氏的脸丢光了。
现在自己启用这个在民间吃了二十几年苦的卢嘏,可令他感恩戴德,忠心效力于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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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脸色严肃了下来,淡淡地问道:“你有何所长啊?”
“在下从小熟读经史,通晓兵法,家祖、家父虽事胡虏,但一直心向大晋,苦于报国无门,教诲在下成人后一定要效忠于大晋,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此志可昭日月!”卢嘏慷慨陈词,因激动涨红了脸庞。
“如此,甚好,甚好,”陈望赞许着,转头看向羊昙道:“羊文学,他就归于你麾下吧。”
羊昙躬身施礼道:“卑职,遵命。”
卢嘏神色一凛,躬身一揖到地,口颂道:“承蒙刺史大人不弃,在下定当赤心报国,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陈望向他摆了摆手,卢嘏慢慢后退三步,转身下了大堂。
郗恢赶忙随着他后面也走了出去,不多时,又带进一人。
陈望一边喝着茶盏里的茶水,一边向下看去。
只见一个粗布灰衣,腰间扎着麻绳,足蹬草履的人走到近前,躬身施礼道:“小人李暠,字玄盛,陇西人士,拜见刺史大人。”
声音浑厚高亢,颇具感染力,闻者心情振奋。
待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