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州刺史牧伯,陆续到了雒阳。
当然,除了压根就不想来的。
譬如想着在皇帝交替期间,获得政治利益的并州牧董卓。
让刘宏颇为意外的是,因为听说益州有天子气而自请为益州牧的刘焉竟然来雒阳了。
改州牧制之后,十三州有三个州有州牧,剩下的是有实而无名。
……
皇宫中,诸州牧刺史十人联袂往灵帝小殓的宫殿走去。
他们呢一个个看起来也都挺丧的,身穿丧服,面容哀凄。
到了寝宫,他们看到刘宏的棺椁,当场哭成一片,跪拜顿首。
刘宏在宫殿的后殿,听着前殿传来的消息,不禁冷笑
“这些人呐,一个个都是忠臣大孝子,情真意切的,但他们却不知道,朕已经驾崩两个月了。
便是山高路远,两个月,也足够他们收到消息,此番来京城,却是慢了啊。可见,他们也不是那么孝顺。
蹇硕,代朕去批评他们一下。”
事实正是如此,刘宏不让这些人入京,他们绝对不会主动来京城吊唁。
现在,刘宏让蹇硕去批评他们一番,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忠君爱国嘛~
蹇硕行礼称“谨遵陛下之命!”
说完,蹇硕就走了出去。
而刘宏亦到了前殿。
陛上暗门之后,刘宏正在暗中观察——
玉陛之下,蹇硕正指着十个州牧刺史呵斥“先帝四月崩殂,至此也有二月余,竹使符到诸州治所郡国告尔等,为何不来!
尔等十人,谁人不受陛下之恩泽?尔等自视之——又有何面目伏灵柩恸哭尽哀?”
听到蹇硕的呵斥,那十个人的哭声止住了。
他们的表情各异,多是愤怒,也有少数几个是真惭愧譬如豫州牧黄琬,兖州刺史乔瑁,幽州牧刘虞。
剩下的几乎都是怒目以对蹇硕。
脾气不是太好的陶谦,当场爆炸了,他横眉冷对,戟指蹇硕喝道“阉宦也敢在先帝灵柩之前狺狺狂吠!?”
一刺史担忧地说道“陶使君,先帝灵柩前,莫要冲撞了…”
陶谦冷笑道“正是要在先帝灵柩前,我才要说上一二!不然,恐又被奸徒攻讦!”
刘宏暗中观察,忍不住侧了侧耳。
一开口就知道,这个陶谦不是刘宏印象中的那个忠厚长者陶谦了。
“我去年到任徐州,恰逢黄巾复起,于是任用干将,是想扫清徐州贼人,时到今日,我是忙于治安事无法脱身,而不是有意不来为先帝吊丧!”
蹇硕只当是充耳不闻,他瞟了一眼陶谦道“陶刺史很忙?”
“然也。”
“那就这样吧,你等既然很忙,国家也不会没有体恤之意。”
一言既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明显是要说事了!
蹇硕顿了顿,从怀里取出诏书来,继续说道“诸刺史、州牧听诏!”
在场的十个州牧刺史,把蹇硕的表现看得清楚。这时,即便他们再对宦官这个群体有意见,也不敢再表现出了。
他们只能乖乖地唱上一句“臣,幽州牧冀州刺史青州刺史徐州刺史豫州牧兖州刺史扬州刺史荆州刺史交州刺史益州牧,刘虞贾琮陶谦黄琬巴衹…恭迎诏书!”
蹇硕展开一尺诏书,其内容正是现在卢植得到刘宏授意写的诏书。
“先帝遗诏曰‘黄巾之乱,全赖将士用命,大汉十三州终归于平靖。然其遗毒不可谓不深,不时有自称黄巾之贼者,攻燔郡县乡里,民众受难也多。
朕复行州牧制,实是为保境安民,然而,有人因有军政之权日益骄横。
不尊朝廷诏令,虚废州中大事,不臣之心日增。如此,复行州牧制反倒成了大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