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地?”
刘宏笑了。
户曹掾说的骗地,大抵是家境殷实人来冒充流民,领取官家的地。
当初刘宏提出这个政策的时候,就遭到了反对,其中就有一条是,会有不法豪强委托自己的佃奴来骗地。
这也在刘宏的考量范围。
无论是后世的资本家,还是这个时候的地主,都有一个特质——恨不得剥削无产者的每一寸血肉,恨不得圈占更多的生产资料。
所以这一次,刘宏特意加强了监管系统,以至于自己亲自出来私访。
为的就是一切尽可能的公平些。
为的就是不让地主阶层钻缝子利用自己的政策,窃取更多的生产资料。
刘宏没法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但求满足大部分人的温饱问题,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民群众闲着。
一闲着,就会出事。
分田,四时农作不缺,以获取温饱,按时交赋、税,按时徭、役,来获得长久的土地使用权。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时间去和太平道造反?
……
看到刘宏发笑,户曹掾喝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么?”
刘宏也是个听不惯别人对他大声说话的主,当即他就严肃起来了“不是,我问你,政令是你的意思,还是上面谁的意思?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一旁的贾诩连忙用眼神制止刘宏。
刘宏视而不见,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一群官吏。
当即,那群官吏心里头泛起了嘀咕。
“这谁啊,管那么多?”
“啧,听起来有几分气势,不像是白身…”
无他,只因为刘宏这一身威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一旁受到刘宏帮助的母子,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宏。
贵人…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在为他们说话。
“我刚才看得不真切,你说这个就是刚才救我的的那个贵人么?”
“是的,阿母!”
小男孩用力地点头,崇拜地看着刘宏。
“他帮了我们,要好好报答,知道么?”
“嗯!”
他们的反应,刘宏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之前和刘宏交谈的那个官吏,即是负责此地分田的户曹掾,一看情况不对,他的态度陡然变了,他试探性地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我,白身一个,来这里就是为了凑个热闹,正巧又碰到你解读政策,不由得挺身而出,问——你代表的是天子的意思么?”
“阁下是什么意思?”
刘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曲解政令,是什么罪?”
“政令上没有,我也是秉公办事,何有曲解一说?你可不要瞎说!”
“这不,政令的牌子还竖在这,你睁大眼睛看看,哪里写的有,不许孤儿寡母授田的?”
“也没有写可以啊…”
此时此刻,户曹掾的气势已经很弱了。
刘宏咔咔咔给他扣几顶大帽子,又是代表天子,又是擅做主张,又是曲解政令的。
这时,之前在这的小吏走到户曹掾的身边,耳语几句。
紧接着户曹掾的态度又变了,他看了贾诩一眼,然后恭敬地对刘宏道“此事可能我言论有失误,待我问过长官的意思,再行解决吧!之前种种,还请阁下不要介怀,今日我在乡中酒肆设宴席,还请阁下指点指点?”
刘宏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他不知道那小吏和户曹掾说了啥,让他的态度转变,但大约和贾诩有关。
户曹掾“这样吗…不过,阁下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