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要诩上殿说?”
尚书台中,贾诩一脸震惊地看着卢植。
“是这样的,看来天子很看中你啊!”卢植微笑中带着一丝叹息“我本意让你成为我的副手,看来是行不通了。”
贾诩没想过,自己这种六百石的小吏,也能上殿,还要在群臣面前发言。
贾诩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是天子的口谕,根本就无法拒绝。
不过也好,这倒是个机遇,若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那就有机会报那个坑害自己的刘御史一箭之仇了。
“好,诩这就去准备。”
……
杨氏府邸。
杨彪正坐在案前,翻阅着手中的《欧阳尚书》。
忽然一家丁跑了过来。
杨彪没有放下经籍,只是瞟了一眼家丁“何事?慌慌张张的。”
家丁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慌张地说道“不好了,杨家主!旷公子悬梁自尽了!”
“什么!?”
杨彪啪的一声把手中书卷摔到桌上,眉头紧蹙
“这是怎么回事,阿旷怎么会悬梁自尽?你给我细细说来!”
家丁从怀中取出一腊封,呈给了杨彪。
“小的也是听旷公子的管事说的,这是旷公子的绝笔,杨公过目。”
“你且出去罢。”
杨彪抠开腊丸,展开中间的布帛。
腊丸很小,布帛上的字也很小,只有短短两行。
「临死,拜上大伯父言旷不遵守天子政令,许流民重利,让流民前往唐聚受田。贿赂官吏,以得到好地。」
“这孽障!”
看到这里,杨彪扶住额头,怒骂一声。
“对于新政也敢动心思,这小子当真是不知好歹!我杨氏经学立身,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瞒上欺下的奸佞之徒!”
再看反面,杨彪险些惊的仰翻在地。
「旷所为,已被天子侦之。」
“孽障啊!杨氏怎么出了这种孽障!!!”
杨彪压住火气,继续往下看。
「旷使亲族蒙羞,自知无颜面见大伯父,故用天子赐旷的白绫三尺,悬梁于城东唐聚。
不肖杨旷留」
看完,杨彪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头晕眼涨,眼前一片昏黑。
“孽障!孽障!”
杨彪深喘了几口气,然后扶着墙走了出去。
“杨公!”
几个在外守候的家丁,见杨彪如此,连忙上前去扶。
杨彪仿佛在这一瞬间老了不少,他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赶紧给我准备荆条,我要入宫面圣!”
几个家丁一脸愕然,面面相觑。
“快去!!”
“是,杨公!”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余岁的少妇领着一个少年出现了。
正是杨彪的正妻和他的儿子杨修。
杨修此时正少年,身量已经颇高了,一双大眼睛显得灵气十足。
他先是问候了一声,然后问道“父亲为何要找荆条?”
杨彪爱惜儿子,强打着精神笑说“父亲犯了错,当然要去请罪,我要你读书,你应该知道那些典故。”
“负荆请罪,儿当然知道,只是父亲又没有犯错,为何父亲要去请罪?明明是旷兄还有叔叔他…况且旷兄已经自尽了,天子的愤怒或许已经平息了,若是父亲再去的话,恐怕天子会以为…”
杨彪面色忽然僵硬,严厉地问道“以为什么?是谁给你说这些的?”
而后杨彪凌厉的眼神扫过正妻袁氏,袁氏一脸淡然,仿若不见。
火药味儿正在酝酿,杨修赶紧跑到了母亲身前,对杨彪恭敬地说道
“不是母亲说的,只是阿虎他们给母亲通报时我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