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学的大门口,就围了数百个学生。
看着面前太学生的兴奋劲儿,卢植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今天来呢,是想给诸位学子,解开疑惑的。”
好嘛。
当世经学大家,来到学府,为太学生解惑。
太学生一听就更兴奋了。
难道是又从圣人经典中解出了新的内涵来了?
这可了不得。
眼看着就要见证学术界的新观点,这群太学生就像是见了蜜糖的蜜蜂一般。
一人带头喊道“愿听卢公教诲!”
“愿听卢公教诲!”
卢植也知道这群人是误会了,不过这不重要。
只听卢植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前几日,我听说你们因鸿都门学一事,抨议天子?不妨说来听听?”
诸太学生一听,愣了。
不过马上,他们又集体高潮了。
难道是专门来太学听取太学生意见来了?
面前这谁啊?
卢植啊!
当世大儒啊!
官居尚书令,这可是政务首脑,而且天子崇信,对其意见也多半是采纳的。
当即有人高声喊道“鸿都门学良莠不齐,所教也不尽是圣人之学,似那医术、匠作,本是贱业,玷污学校之名,不应存之,还请卢公明察啊!”
“是啊!”
“还请卢公明察,上报天子,我等耻于与鸿都门人并称‘学生’。”
“……”
一时间,七嘴八舌。
刘宏一听这话,脸色陡然变色,当场就要发作。
这群太学生,当真是读书读傻了!
还将卢植当成偶像一般?他们配么?但凡有卢植百分之一的开明,就不会说出这种浑话。
就特么的是太学的条件太好,让他们吃得太饱!
刘宏正忍不住要怒斥出口时,卢植开口了
“好了,诸位静一静,容我细说。”
卢植的面色也有些难看,毕竟当着刘宏的面,这群人还敢这么说。
诸学生对曰“卢公请讲。”
卢植竖起三枚手指,侃侃而谈“其一,陛下重设鸿都门学,是有深意的。
陛下有卓识,励精图治,不失为一个开明的好皇帝,今,陛下图改革,无论是从民生,还是吏治,抑或是强兵,陛下都要抓。
学医乃是民众少罹疾病,强健汉人,远离那些只会施符水的妖道。此高尚之职业,何称之为贱?我来问你们,你们身体抱恙有疾,不去寻医问诊?”
众人沉默…
“这么看来,确实是如此…那匠作呢?难道工匠…”
卢植没和提出问题的人客气,直接出声打断道“下至你们父母耕田所用之铁器,灌溉之水车,休息之卧榻,哪个不是匠人所制?
上至弓弩器械,车船房舍宫殿,诸多国之重器,哪个不是匠人所制?
试问,你们家的东西,都是自己造的?”
大多数人保持了沉默…
因为卢植说的,太有道理了,即便心里不认同,但是表面还是挑不出毛病来。
但也真有那愣头青,跳出来高喊道
“我家即是!
区区家中一应用具,皆系家父所制。”
那人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似乎因为找到了卢植的错漏而骄傲自满。
卢植笑呵呵地说道“如此,是为匠人矣。”
“呃…”回味了一会儿,那人的脸色变得涨红,周围也发出了一阵嗤笑。
卢植击了击掌,示意大家肃静“好了,我可不像你,瞧不起匠人,这没什么。
现在,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可是那群人,凭什么能入学校受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