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儿初来乍到,哪里懂得这些,只好把目光望向福满。福满亦是不知,当初老太爷追随先帝打天下,满洲尽是朋友,可奈何官家猜忌心重,老太爷怕惹抄家灭族的重罪,藏弓拿拂,与外头早已不做联系,装作一心求仙问道的样子,就连家中所生的哥儿姐儿的小名也俱是与佛有关,很是让先帝放心,还寻了不少得道高人为老太爷解惑授道,总算把王家妥妥帖帖的交到了大爷禅哥儿手中,谁知竟又重蹈覆辙,且如今哪里去寻那旧人去!
“姐姐,仲牙叔寄来的荔枝干是不是就是闽洲的啊?檀哥我最喜欢荔枝干了。”檀哥儿这小馋虫一听闽洲倒是口水反射的想起荔枝干来。福满一拍大腿“我倒是把安仲牙给忘了。麻烦军爷帮我们联系闽洲知州安仲牙安大人,太祖爷原与他们家有恩,虽从未谋面,但咱们王家可是吃了他们安家十几载的荔枝干了。”
“如此我心中便有数了,若是真将你们贩入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怕是良心也再难安稳了。”军爷爽朗一笑“夜色将晚,你们稍事休息,我必先去只会安家。”铁骑漏夜前行,剩王家众人在涯下抱团取暖,笋哥儿抱着檀哥儿不解的问“既是要将我们发卖,为何要行至闽洲?”
“一是让我们知行车劳顿之苦,而对官家生敬畏之心,若发卖在京城周边,我们非但未曾吃苦磨炼心智,反而怨怼丛生而生了邪念,不利于君。二来也是为保官家平安,官家在农耕时节需到田间亲事劳作,正月中秋时节需两次往返于太庙祭祖,犯官后人在京周流窜,对官家性命来说是一大隐患,一人行将踏错,则社稷危矣。”
江歌儿心内暗自诽谤,那赵昰并非明君,若他真长长久久的活着,社稷才真正危矣哉,不过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可不敢宣之于口,否则怕还未行至闽洲,已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