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目露欣赏,看傻立在旁的丁禹兮,突有鲜花插粪的惋惜之感,真是牛嚼牡丹浪费了。
江歌儿得了恩旨,功成身退,正逢一众学子簇拥平原来交诗稿。
“平公子,若是此番夺得头筹,可是要请我们礼大杯才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承蒙各位师长,为全在下心愿,帮其润笔品评,若此诗得了头筹,我定大摆流水席三日,到时候请春喜班的台柱子给咱们唱上几天戏才好。”
“要我说还是怡红楼的姑娘们贴心,小曲唱着,小酒喂着,乏了就地嘿嘿嘿嘿……”一体态肥胖,脸泛油光的胖子猥琐道,立马引来一众学子反感。
“成才兄,若是平时,浪荡风流些便也罢了,如今可是在官家面前,还是慎言慎行些吧。”
“官家爱才,总是能理解文人墨客骨子里的风流骚气。”胖子梗着脖子硬撑,可言语间的音调明显小声了些,隐隐透着心虚。
“成才兄,你名中带才,官家又及爱有才之人,若兄为女子,只怕早已宠冠后宫了。”写出佳句的平原心情极好,也跟着众人打趣了两句,当才小心翼翼的把手中诗章递上。
内侍接过后匆匆进门,平原上下整理衣冠,心中预设一会官家问话时该如何答问,最好做出一副谦虚有礼的模样,想来最得官家喜爱。
众人恭贺声不绝,只觉头名乃是板上钉钉之事,内侍匆匆回来,退回诗稿“原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平原自是应了,抬腿与内侍离远些人群“官家说平原公子写诗通篇矫揉造作,实无两情相悦之感,想来是平公子年岁尚小,还写不了情之一字。”
这番话还算委婉,可平原卻觉得浑身浸冰一般难受,他已到谈婚论嫁的年岁,如何尚小?此番品评若是传了出去,将来可怎么得了,幸好内侍心中有尺,替他遮掩一二,平原感激不尽,忙从衣兜里掏出银票几张,也来不及看是多少面额的,只匆匆塞给了内侍,千恩万谢的送走,一脸颓然的走回,众人见此脸色,也知事有异常,也不敢再打趣,随便捡了几句闲言碎语便各自散去,徒留平原一人留在原地苦笑,寒窗苦读多载,竟得了官家矫揉造作的评语,这日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平原此刻只觉脑袋昏昏,不知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