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景新的话,周应秋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那杨所修就是一个小人,周延儒愿不愿意收用随便他,我们不用理会。现在说说,那些东林党说的事我们要怎么应对?”周应秋边说边看了一眼依旧沉默不语的孟绍虞。
书房中安静了下来,几个人都在心中不停地掂量着这件看上去可大可小的事情。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周应秋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不耐烦的神色。这时,一直沉默的孟绍虞缓缓开口说道“此事,关乎祖制。我是一定要上本直谏的。”
“呵呵。我倒觉得没有必要掺和这件事。”孟绍虞的话音刚落,李恒茂便笑眯眯的说道。
孟绍虞微微皱了皱眉,瞟了一眼李恒茂。不过,他并没争辩而只是微微垂下了视线。
“茂兰,你是如何想的?”周应秋看着李恒茂问道。
“大人。”李恒茂微微躬了躬手,“万岁建迅捷司与通过军机处传旨两件事归根到底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万岁想要将权利完全收在手中。这段时间,万岁通过查处逆案,无论是自信心还是权利欲恐怕都攀升到了最高点上,这时要是忤逆了他的意愿,就凭前几个月他所展现出来的魄力和手腕看,怕是谁都会触大霉头。那些东林既然愿意去招惹皇帝,就让他们去好了,我们又何必淌这摊污水?再者说,就算我们帮那些东林和所谓的清流们,逼迫万岁收回了成命,我们又能落下什么好处?那些人的眼中,我们永远都是阉党,该弹劾还会弹劾,一点不会手软。”
“是啊,是啊。茂兰说的有理。”李鲁生在一旁连连的点头。
周应秋思索了一会也随着点点头,他也觉得参与此事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也不愿看那些有事没事就弹劾他两句的那些所谓的清流们得意洋洋的脸。不过周应秋想到这里,不禁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面带不豫之色的孟绍虞。礼部尚书孟绍虞这个人,无论是官职还是资历都是这个自己领导的新阉党中的重要的一员,如何说服他一同行动,还真让周应秋有些踌躇。
就在这时,随着两声的轻咳,田景新沙哑着声音说道“诸位大人,下官倒是有一点其他的想法,我认为这件事咱们完全可以参与一下。”
“哦?”听到田景新的话,书房中的众人都是一愣。田景新虽然在众人之中官位最低,但此人却颇有计谋。所以他的意见众人还是比较看重。
“凤栖,你为何如此说?”李恒茂有些惊愕的问道。
田景新微微一笑,那张苍白而带着些许女性柔和的脸在烛光下竟显出一丝妖艳。
“诸位大人,”田景新慢慢的站起身,对屋中几个人拱了拱手,“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能在一起,穷究其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坏了事的九千岁。不论我们原本是自愿的,还是机缘巧合进入的。也不管我们现在承不承认,此时天底下已经有太多人将我们看成了一系,看成了那个阉人的余党。现在的那些人,反对我们,弹劾我们,与其是说为了朝政,在我看还不如说是为了打压我们已获得声望,或是获得皇帝的信任。而我们如果还不想将十年寒窗之苦荒废掉,还想在这个官场上有所作为的话,我们也只能合在一起。”他说着转头看了看孟绍虞,微微一笑说道“孟大人,我知道您的想法,也知道在您的心中‘阉党’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那就是耻辱。可是,现在您身上已经打上了这个烙印,终其一生他都会跟着您,即使您背离它,它也不会消失。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将他洗掉”田景新看着抬头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的孟绍虞,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掌权,真正的掌权,就像那个死太监魏忠贤一样,掌权之后修书造典,自己去写那青史。”
“可。。可那魏忠贤”孟绍虞神情一动,可随即目光便黯淡下来。
“不一样的。那个魏忠贤是一个阉人,千百年来,由文人书写的历史,早就将阉人圈死在历史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