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澄源不慌不忙的样子,徐应元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他现在真想一步就蹿到那陆老头的面前,提着他的耳朵,将那‘散朝’的两个字在大声的念一遍。而后,就拉着皇帝回后宫,将今天早朝上这些让人心惊胆战的事通通抛在脑后,让皇帝好好的歇会。
可是他也就只敢偷偷的想想。坐在御椅上的那个他看着长大的皇帝,身上的威严已越来越盛。尤其最近这段时间,每看到崇祯皱眉时,徐应元心里都会下意识的紧张。
徐应元暗暗的瞪了那个陆澄源一眼,转过身一脸愁苦的看向崇祯皇帝。
崇祯皱着眉沉吟了一下,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已经没心情再和这些古代的官们勾心斗角了。何况,从一早到现在,无论身体和精神都已觉得疲劳。不过,这个陆澄源官职虽然不高,但在朝中却有着特殊的地位,他的言行能够影响到不少大臣。所以,对于他的本章,崇祯便不能不给与重视。
心中来回的转了几圈,最终崇祯还是对着徐应元微微点点头。徐应元此时心中都有了一种要哭的感觉,他无可奈何的转过头看着陆澄源尖声说道“奏来。”
“是。”陆澄源平静的应了一声,慢慢抬起头向金台上看了一眼。
站在金台上的大太监徐应元眼中的无奈与厌恶,年轻的崇祯皇帝眼中的黯然与疲惫,以及那片虽然已被草草擦拭却依旧显眼的血迹一一在陆澄源的视线中一晃而过。
陆澄源低下头暗暗呼了口气,那日晚间情景忽的映上了心头
小院。书房。一盏孤灯,两盏冷茶。
从周延儒府中回来后,陆澄源和李廷谏两人便来到陆府的书房。在家人上茶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想着心中之事。
半晌之后,李廷谏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臂,叹息的说道“唉,老了,老了,不仅心思迟钝,这肢体也快变成朽木了。”
陆澄源微微抬起头,看了李廷谏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曼青兄,老当益壮,如何能用朽木相称?”
“呵呵。”李廷谏摇摇头,伸手端起身边的那盏已然放凉的茶。
“曼青兄。稍待。让他们换一盏热茶吧。”
李廷谏摇摇头,“凉茶清心火啊。”说完,便低头喝了一口。
陆澄源微微挑着眉看着李廷谏,停了片刻也端起身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清凉苦涩的茶水。
看到陆澄源的动作,李廷谏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他将茶盏放到一边说道“景轩公真的要为那件事上本?”
陆澄源停了一下,竟慢慢的摇摇头。
“哦?”李廷谏眉头一挑。
陆澄源神情郑重的说道“我想在早朝上,直接面奏。”
“景轩公,你”李廷谏微微皱了皱眉。
“曼青兄放心,陆某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就算以前不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陆某也清楚了。”
“嗯。”李廷谏慢慢点点头,“是啊。经过今天的这一番操作,可以看得出,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幌子。有人是想借着件事达到一些其他的目的。”李廷谏说着站起身,在不大的书房中慢慢踱着步。一边走一边幽幽的说道“新皇帝登基之后,没有将阉党一鼓而清,怕是就存着让他们相争之意。说起来,两方的人虽然会在朝堂上争执不休,但由于这两方人相互牵制,皇权力量无疑便会被放大。现在万岁再用这个军机处,绕过两方相互较量的战场,直接面对执行人,不仅极大地强化了皇权,而且也能将党争之害降到最低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呵呵,这也是他们两方为什么要联手应对原因了。毕竟争权夺利也要有权有利才好争。”
陆澄源皱着眉听着,不过他没有接着李廷谏有关权利之争的话继续说,而是开口问道“曼青兄认为万岁这样做是件好事?”。
李廷谏站住脚步,看着陆澄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