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骄阳挂在没有一丝云气的澄空中,将宏伟肃穆的紫禁城照的有些晃眼。
刚刚从乾清宫退出来的兵部尚书王洽,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鸦雀无声宫院,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将手心中的冷汗偷偷地擦在袖中。而后,面色平静的随着一名小太监的身后走出了宫门。
乾清宫暖阁之中,崇祯坐在书案之后陷进了沉思。
经过与兵部尚书王洽的一番对话,崇祯已经大致梳理出这件事情的经过。
数日之前,自己通过军机处下旨,调勇卫营出京赴辽。军机处袁可立当日便将圣旨廷寄给了勇卫营以及兵部正堂。由于勇卫营的特殊性无论是营中的人员还是兵器营帐等后勤补给都相对独立,与兵部也没有太多的关系。所以勇卫营在接到旨意之后,根本就没派人与兵部联系,而是自行准备出征的事宜,当圣旨规定的时间一到便起营出发。
而按刚刚兵部尚书王洽的回禀,兵部在得到军机处传过来的圣旨后,也是随即便安排人员准备相应的行文,一切都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实施,并未做任何拖延。当兵部按照既往的程序将行文准备好了之后,却迟迟不见勇卫营派人来领。
后来兵部还曾专门派人到勇卫营的驻地询问。不过,当兵部的人到达南海子大营时,勇卫营主营早已经出京,留守的营兵连大营都没让兵部的人进,直接将他们轰了回来。所以现在兵部给勇卫营开具的那套行文还暂存在兵部。
当着皇帝的面,兵部尚书王洽说道倒也是理直气壮。就崇祯听来,王洽所做的一切都算符合之前的规矩。表面看上去,这件事之所以发生似乎只是一种意外,一切不过是新的一套规矩刚刚建立时,必然会有的不适应而已。
听完王洽的解释,崇祯一时之间也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对勇卫营太过看中,所以自己有些急小甚微,关心则乱了?还是说。。因为这几天接连出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内阁这段时间的做法,让自己感到了威胁?所以乱了方寸?
崇祯也想不透到底是因为什么?没了心情的崇祯随口同王洽说了两句,便挥手让王洽退了出去。之后他便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慢慢思索
自从自己登基之后,通过诛杀魏忠贤以及一干阉党的核心官员,初步确立了皇帝的威严。而后,派孙承宗稳定辽东的军政,命孙祖寿整编锦衣卫,用屠刀清理了宫中蛀虫建立了内账房,再用巧取豪夺资金筹建秘密商行。随后又命王体乾重组净军建皇城局,选将京营建嫡系亲军勇卫营。用密折制度,军机廷寄集中皇权,用文武两科科举改变朝廷选官制度,用宣传司初步控制的上层舆论。
崇祯自己觉得,自己在这半年之中,基本上算是稳定住了屁股下的这把龙椅。崇祯相信即使从这以后自己不做作任何的改变,此刻的这个大明也一定会比历史上的那个大明的生存环境要好上很多,估计也能活得更长。
当然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的改变,大明或是说崇祯这个皇帝所面对的问题,也与历史所记载的有了越来越多的不同。
历史上的党争,在现在的朝堂中虽然依旧存在,但是由于朝中两党的力量相差不大,再加上崇祯这个有后世记忆的皇帝,对所谓的大道之争,礼仪之争毫无兴趣。两派人即使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写弹章写的腰酸背痛,结果往往也都只落一个无声无息。久而久之,现在朝堂上虽然那两拨人天天都在闹,但更多的只是像表明立场,很少再有那种不死不休的事情发生。
朝堂之上党争的力度,虽然比历史上小了一些,但由于崇祯所做的那些改革,君权臣权间的矛盾却要比历史上激烈很多。此刻,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件事到底只是两件偶然,还是
崇祯低下头看了一眼书案上的那两份奏折,不禁苦笑的摇摇头。自己多希望面前这两件事只是一种偶然,多希望朝中的那些官员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