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再不来,我怕是等不下去了。”那双苍老的眼睛在泪眼朦胧中逐渐合上,紧握着她的手倏然松开掉落在地。
吴果无果。
紫璟没想到,她竟用一生去坚守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忠贞。
若是当年她不这么执意将她拉入这场漩涡中,以她家的背景,应该能找到一个很好的人家,得到不错的结局吧。
而嫁入这诚王府恩宠得不到不说,不到一年便成了寡妇,在这冰冷孤寂的陵墓里一守就是一辈子。
紫璟在诚王的棺椁旁,给她也造了个同等规格的棺椁,将她安葬,也算是了了她一生守忠的愿望了。
她从桑陵出来的时候,大雪已经停了。
举目四望,世间白茫茫一片,惟有伫立在陵园外那抹玄青色背影异常引人注目。
那身影感受到被后人灼热的目光缓然转身。
是那张熟悉温和的脸,他朝她温然而笑,道“桑儿,你还恨我吗?”
紫璟怔住,凝眉。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竟因他的这句话溃堤而下。
她倔强地瞥过脸不看他,抹掉那些不争气的眼泪,哽咽道“你堂堂一龙君,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恨你。”
他走了过去,拥她入怀,为她吻掉眼角泪珠,低声道“一万年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她挑眉,神色微凛,握拳去捶打他的胸口,嗔道“爱哭,还不是你惯的!”
从祈原口中得知,在这炎煞鬼域的空间里,贮藏着父神对世间大陆这十万八千年来发生过的所有悲惨事件的记忆。
而一般生灵一旦进入这里,很容易代入其中,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折磨,陨落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扔进炎煞海是对三界生灵最高惩罚的原因之一。
鬼域对世间惨境的排序时有变化,可前三甲,近万年来从未被超越。
据他所知,其名字分别是神略大战、困兽之斗、绝境清幽。
神略大战和绝境清幽紫璟作为当事人是清楚的,可困兽之斗是什么,居然处在这两大惨祸之间。
“你想知道?”祈原问。
紫璟点头“有点好奇。”
“这有何难,看看便知。”
————
困兽之斗的开场,是在一座挤满观众的大型圆形露天广场开始的。
场中人衣着打扮是常年行走在风沙当口的惯常打扮,长袍长褂长头纱,蒙着脸,仅露出一双或金黄或翠绿的眼睛。
一些有钱人会在头纱或腰带上下功夫,缀满金银饰品,一眼就能看出贫贱高贵。
可不管贫穷还是富有,所有人的目光关注点都在场中的巨型铁笼上,看着它满脸的激动和兴奋。
祈原拉着她,在一个视觉颇佳的位置坐下。
“斗兽场?”
紫璟颇为不解。
祈原嗯了一声,变出一袋花生米,问她“要么?”
她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嚼着道“困兽之斗难道只是野兽间的搏斗这么简单?我以为它是个比喻。”
祈原道“主角还没出现。”
“你带水了么?口有点干。”
祈原递给她一个巴掌大黑不溜啾的玉葫芦。
紫璟接过打开,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她本以为这葫芦这么小,没两口就能喝完,没想一直喝到打饱嗝,里面水的分量也未减分毫。
“这是什么玩意儿?”她问。
“水壶。”
“水壶?”
“四海水壶。”祈原望着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道“墨玉是个好东西,懂使用者喜好,我就用它打造了个水壶,与四方海域连接起来。”
紫璟无语,早知道就不那么拼命喝了,道“好是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