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决定呢……”
邢岫烟哭道:“爹,娘,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吃苦,我可以不嫁人的,我愿意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照顾伺候你们……”
刑母是过来人,自然立马明白,女儿确实是不愿意为妾。
于是便看向邢忠。
邢忠面上也有一些愧色,不过在刑母看过去的时候,却立马正色道:“胡闹,女儿家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有我们做主,哪有你想如何便如何的?”
邢岫烟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哭的利害。
她知道邢忠的为人,在家中向来说一不二,无人敢忤逆其意。又不通情理,说也无益。
刑母见此,连忙劝道:“好了,咱们刚刚到京城,万事不熟,就算咱们愿意,还不知道贾家同不同意。咱们这么好的闺女,岂有上赶着给人做妾的道理?
你也不用急,若是实在无法,到了至极为难之际,大不了咱们还回苏州便是了。岂能叫闺女受这等委屈?”
刑母一面说,一面安慰乖女。
“哼,这算是委屈?别的人想委屈还不得呢!
不过你说的也是,这种事,自然要好好谋划才行,咱们刚到京城还不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不能轻举妄动……”
邢忠神色沉思下来。
其实他之所以决定来京,一则是确实在苏州难以维持生计,二来也是见女儿长大,越发生的标致,故起了攀龙附凤之心。
天下权势富贵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京城。
贾琏虽然符合他的标准,但毕竟早已娶妻。让女儿为其妾,他还有些犹豫,不敢贸然下注。毕竟赌注可只有一次。
正在邢忠夫妇为后事百般发愁谋算的时候,门外传来叩门声。
“邢大爷、邢大娘,琏二爷叫你们过那边府里去,咱们家老太太要见你们!”
邢忠来到门口,听见贾琏的小厮这般介绍说,忙问:“老太太因何要见我们?”
邢忠来到贾家有了一些时日,对贾家的主要人口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知道贾母乃是贾家的尊者,因此有些紧张。
小厮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家老太太好客,你们是咱们家大太太的亲戚,那就是我们家的亲戚,这么不远千里的来了,老太太自然要见见的。”
邢忠听了,暗道这是个机会,连忙与那小厮说了几句好话,然后回身让邢岫烟母女二人收拾一番,方一起到荣国府来。
荣国府,荣庆堂内已经是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场面。
贾宝玉和王夫人皆去皇陵给大行皇帝守灵去了,贾家这段日子也一直在忙贾赦的丧事,气氛一直较为冷清压抑。
今日她忽然闻得李纨的寡婶带着女儿来看李纨,她留了心。
一问之下,才知道不单是李家来了人,这阵子,家里居然来了好几股远道而来的亲戚!
她连忙让都请来瞧瞧。
最先到荣庆堂的是李纨的寡婶外加两个堂妹,那李婶娘还罢,偏是她的两个闺女,清清秀秀,极有灵气,一下子就入了贾母的眼。
然后薛姨妈也带着从南京来的侄儿薛蝌和侄女薛宝琴过来。
这一下,贾母更是没忍住拿起自己的老花眼镜,仔细的把薛家兄妹两个好好瞧了一回,然后便不由对薛姨妈道:“听说姨太太家的这两个孩子十多日之前就到京了,怎么姨太太都不带他们过来我瞧瞧?今儿我要是不叫你们,怕是也瞧不见这样模样好的孩子了!真的是,都生的这样好……难得……”
贾母可是活了七十多岁的老封君,见过了何等数量的各家晚辈?
能让她接连发出这样的感叹,可见薛家这对兄妹的绝对不平常之处。
周围侍立的贾家丫鬟仆妇们,也纷纷附和贾母的话,发出各种赞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