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乡绅团结在一起,即便是官府,亦会闻风色变。
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
“怪不得他们都派遣仆人而不亲临。”
“怪不得这些仆人开始的时候能够团结起来压我的价。”
这是一种无形的关系网,可以说,人一旦生下来,就被刻上了这个烙印。这个烙印,叫乡党。
当然,要融入进去,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对,就是有用处。
想想也不难理解,在一个团体中,你若是没有点作用,凭什么给你保护?
潘凤的酒,可以换来钱,终归是做不了那块进入乡绅团体的敲门砖。
“难道,非要用这个办法?”
“不行,这个东西牵扯太大,以我现在的小身板,跷不动啊。”潘凤到底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小子愚钝,希望关老指点一番。”
“最近,黑山出现了一伙贼人,魏郡正在征招青壮剿匪。”
潘凤摇头,黑山军,如果潘凤记得没错的话,别说区区一个魏郡,即使是袁绍接管冀州后与吕布联合清剿,也是未能完全剿灭的。
显然是无用功。
“知道为什么我能从孙家要来这张地契?”见潘凤摇头,关老似乎问了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
尽管有些疑惑,潘凤依旧恭敬地答道“小子不知。”
“他快要死了,痨病。所以,他才会这么痛快的把地契给我,人啊,一旦要死了,什么面子里子的,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少做一些让人记恨的事情,等到死了,也好少几个人去找他家人的麻烦。”
潘凤确定他要死了,得了肺结核,还买走这么一壶高浓度的米酒,一旦喝下去,不死也得死了。
“可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己让人来买的,而且只收了你十铢。”潘凤心道。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估计也没几天了。”关老补充了一句。
“关老的意思是?”
“做亭长。”
这无疑是进入乡绅团体最好的敲门砖。
在东汉末年,亭长虽然隶属官僚机构,却是由乡绅推荐,一般都由本地人担任。
亭长官不大,可以说和芝麻差不多大,却是府衙和乡绅之间联系的枢纽。
当然,如果是上一任亭长自己主动退休,那么,他在下任亭长的任命中,甚至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他要做的,是说服这个即将死亡的亭长,举荐自己。
“要趁早,那个孙宜,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而且,他家现在,门庭若市。”关老又补充了一句。随后,关老又闭上了眼睛。
路,已经给潘凤指了出来,至于该怎么走,就要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