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是个很尽职的教书先生,至少那两百八十六个孩子被他教的很好,多出来的一个,自然是高览了,十五岁的高览,被叫上一句孩子,似乎也不为过的。
田丰也是个尽职的谋士,这些天,一直以亭长助理的身份到处串门,即便连潘凤都不知道他打着自己旗号做些什么。
好在潘凤好奇心也没这么重,他的想法也很简单“老妈都接来了,还怕他对自己不利不成?”
对于田丰的孝顺程度,潘凤还是很有信心的。
“要打仗了啊。”关老坐在躺椅上感叹了一句。
鞠义要造反的事情,这些天已经传遍了整个冀州,关老自然也有所耳闻。
“是啊,要打仗了。”潘凤心情也有些沉重,彼时在汜水,对战场,他不过是惊鸿一瞥,饶是如此,他依旧有些难以接受,而此时,他身后,站着所有他要保护的人,再也不能退了。
“无双,州牧在招兵,你不去么?”关老问了一句。
在他看来,此时最大的问题还是鞠义。
而潘凤,作为韩馥手下的裨将,有前去参战的理由。
“不去了,这里也要乱了,我得先顾着家。”
此时,审家也上演了这样一幕。
“方正,查出什么了么,鞠义为什么要造反?”
“某打听到,鞠义似乎发了狂,打死了州牧的儿子,如此,州牧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方正将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审配。
一个是鞠义要造反,一个是鞠义杀了韩馥他儿子,然后韩馥要剿灭他,虽说结果没什么差别,过程的出入还是非常大的。
“真当奇哉怪也,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袁绍,这么一打,怕是停不下来了。”
“那就让他们打,只有打起来了,主家才能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枭雄。”方正低头道,眼中充满狂热。
审配微微皱眉,这个仆人什么都好,就是对战场格外热切。难道他不知道,谋士帐中坐,决胜千里外,才是吾辈的最高境界么。
“主家,潘公座下田丰求见。”
“哦?”审配对于田丰之名,还是略有耳闻的,“这潘凤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将田丰收入麾下。”
若来人是个无名之辈,审配说不定懒得见,不过既然是田丰,见见也无妨。
“带他进来。”审配吩咐道。
很多人,似乎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彼此的不凡,正如审配与田丰。
互视的第一眼,田丰就放弃了与其他豪绅沟通时的把戏。
既然那声“审家将逢大难。”镇不住他,那也就不必说出来徒增笑料了。
审配似乎也忘了两人身份的不对等,起身,郑重的道了一声“请坐。”
“不知田兄因何入了这潘凤的名下?”审配问道。
在审配心中,已然确定,田丰才能不下自己,若是只为功名,一个别驾的官位是跑不掉的。
田丰直言道“他救了寡母,恩同再造,某决意送他一份造化。”
“哦?不只是多大的造化。”
“某要为凿一部登天梯!”
“嘶~”即便是审配,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田兄好大的口气。”
田丰反问“吾辈中人,除了颍川那个顽固外,谁日日苦读,不是为此?”
“终归是低了一些。”审配叹了一句。
审配也并非没有关注过他,初次见面时,不过一介布衣,即便此时,也不过区区一亭长。
“某并不以为这是一个问题,你我因何肯屈居于谋士之职,盖因你我都少了那一分气度。”
气度,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诚如田丰所说,他们都是聪明人,为什么不自己单干,而要找一个主公?
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