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看着聂婆子走远了,没跟上去,她明天再进淮阳城看看。
骑手一口气喝了两壶茶,吃了两只马夫老洪刚买的烧饼,换了匹马牵出来,和李桑柔笑道:“掌柜的,这天儿还早,宛丘县就在边上,我把宛丘县的送过去,回来再吃饭歇着。”
跑了将近一天,他这会儿一点儿也没觉得累。
他送这信,单人单马,一个月跑满三十天,一两银子,要是带驮马,就是二两!
人马吃住都是东家的,连外面一身衣服,也是东家的,说是一年给四套!
当初他在马场当差,累死累活干上一年,也就能剩个二两多三两银子。
现在,一个月,二两银子!净剩!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累!
李桑柔笑应了,站起来,也牵了匹马出来,和骑手一起,往宛丘县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桑柔留了话,让当天过来的骑手捎话给大常三人,让他们留在当地,用心看好各处派送,什么时候回建乐城,等她的话儿。
再跟着骑手,往项城等三县送信过去,看着交接了信件,骑手径直赶回递铺,换马回建乐城。
李桑柔往几个县看派送,临近傍晚,又进淮阳城看了一圈,天快黑时回到递铺,吃了饭,上马往建乐城赶回去。
进城前,李桑柔先绕到通远码头,给何水财留了话儿,让他到码头之后,立刻到建乐城找她。
大理寺监狱旁边的顺风速递铺大门紧闭,天还没亮。
李桑柔回到炒米巷,累的也不想再烧水洗漱,从暖窠里倒了两杯凉水喝了,拿了身干净衣服换上,躺在廊下的竹躺椅上,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
天色大亮时,李桑柔起来,洗了把脸,牵着马往她的顺风速递铺过去。
铺子刚刚卸完门板,老黄正端着盆水洒在门口,老张在擦桌子柜子。
李桑柔将马牵进后面,出来时,睿亲王府的小厮和那位中年管事已经到了。
“这几天有劳几位了。”李桑柔冲中年管事欠身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中年管事侧身避过,连连长揖,“都是世子爷的吩咐,都是小的本份。”
李桑柔笑着让进中年管事,在屋里看了一圈,出来,往斜对面小饭铺去吃早饭。
李桑柔一顿饭的功夫,看着当天的骑手牵着驮马启程南下,看着顺风速递铺里收了四五封信,这让李桑柔暗暗松了口气。
一天收个十几、几十封信,这才符合她的预计,昨天和前天那样的量,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李桑柔回到铺子,坐在铺子外,看着络绎不绝的寄信人,人不算少,可也绝对不用排队,这样的量,虽然还是超过了她的预计,可还算好,老黄和老张两个人,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李桑柔正要站起来,回去炒米巷睡上一觉,如意骑在马上,直冲过来。
离李桑柔十来步,如意跳下马,拱手笑道:“姑娘,世子爷让小的问姑娘中午可得空儿,若是得空儿,世子爷说请姑娘吃饭说话儿,就在潘楼,离这儿近得很。”
“好。”李桑柔极其爽快的点头答应,她正要找他说说话儿,再好好谢一句。
“世子爷午初从部里出来,午初一刻能到潘楼。”如意再交待了一句,拱手别了李桑柔,回去回话。
李桑柔欠身往屋里看了眼滴漏,站起来,将椅子拖到后院,找个角落,窝着睡了一会儿。
刚到午时,李桑柔就出了速递铺,往斜对面的潘楼过去。
离潘楼欢门还有几十步,一个小厮急步迎上来,笑让着李桑柔,从潘楼侧门,进了后院一间幽静雅间。
李桑柔把雅间看了一圈,坐下刚抿了两口茶,顾晞就到了。
“你又是连夜赶回来的?”顾晞走到离李桑柔两三步,仔细看了看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