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的时候,中了同进士,授了官,说是点到了成都府茶马司,做了个主薄。
汪四郎突然跑过来,说是和上峰闹翻了,已经辞了官,没脸回家,也嫌家里人多厌烦,就往建乐城,投奔妻舅余掌柜来了。”
“你觉得哪儿不对?”李桑柔直接问道。
“先是余掌柜觉得不对。
余掌柜跟我一样,都是十来岁就外出就食,做生意讨一口饭吃,余掌柜只有两个妹妹,这是小妹妹,这个小妹妹出嫁的时候,余掌柜回去住了半年,给妹妹打嫁妆,送妹妹出嫁。
半年后,余掌柜回来,头一场酒,喝着酒就哭了,说婚礼粗忽混乱,说他这个妹婿瞧不起他家和他妹妹。
也就两三年吧,余掌柜的母亲去世,余掌柜回去奔丧,回来说,他母亲的丧事儿,汪四郎说是要苦读,一趟没去过,他妹妹就回去了一天,当天去当天就走了,哭的站不起来。
余掌柜说,他这个妹婿,就算走投无路,都不一定肯过来投奔他,现在,听汪四郎说起来,不过就是跟上峰闹了不愉快,就算辞了官,离走投无路还远得很呢。
余掌柜就给和范掌柜说了,范掌柜就给我写了信,催我赶紧回来。
我是前儿晚上赶回来的。
唉,”包平长叹了口气,“从汪四郎到那天,余掌柜这心里没底儿,跟范掌柜说了之后,就一直让人悄悄看着汪四郎,生怕他有什么不妥当。
这将近一个月,汪四郎就是在建乐城到处逛,到处赏景,这也没什么,可他极关心顺风递铺,特别是太原一线,已经跟三掌柜和大掌柜说过好几回了,说要学做递送的生意,说有意思,见多识广什么的。
您看看!”包平连声叹气。
“你们有什么打算?要我帮什么?”李桑柔给包平换了杯热茶。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包平一脸苦楚,“大当家是个能说话的,我们这点小心思,也就能跟大当家的说说。
我跟范掌柜,余掌柜,虽说自己和媳妇在建乐城,可亲戚朋友都在老家,我还有个老娘,兄弟姐妹,范掌柜的儿子媳妇,余掌柜的两个闺女,都在南梁呢。
要是把汪四郎赶走,不瞒大当家,实在有点儿不敢,这汪四郎不像是个君子,回去之后,要是信口雌黄,他是不能怎么着我们,可我们几家亲人亲戚,可都在人家砧板上呢,实在是怕。”
李桑柔叹了口气,点头,
“杀了汪四郎,一条人命啊,我们下不去这手,真不敢。把汪四郎送进官府,那毕竟是余掌柜的妹婿,而且,也怕传回去。
留下他,当看不见不知道,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万一,牵连起来,肯定没有小事儿,这命,只怕都得搭进去。
实在是难为极了,来找大当家,是看看大当家有没有什么法子,救我们一命。”
包平难为无比的抹了把脸。“大当家的别笑话,我们,唉!
这一打起来,我们这样的,根在那头,人在这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蜷缩在角上,唯恐哪儿有个不妥当,遭了无妄之灾,受了牵连。
唉,大当家别笑话,我们不想立功也不想发财,就想着能平平安安,好好做生意,讨口饭吃。
保住命保住财最好,保不住财保住命也很好,实在是,害怕的很。”
“大家都是这样,想建功立业发大财的,那是极少数。
这位汪四郎,从哪条路过来的?”李桑柔看着包平问道。
“从襄阳那边,从鄂州到襄阳,一路上,能过来的地方多得很。”包平欠身答道。
“嗯,我知道了,让我想想,总归能想出办法。你和范掌柜、余掌柜,放宽心。”李桑柔微笑道。
“多谢大当家,多谢!”包平站起来,长揖到底,犹豫了下,再次长揖道:“这事儿,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