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上下一心,我池州府没有怕死之人!必血战到底!”梁文厉声呼呵。
“上下一心?那你敢打开城门么?”顾晞鞭子指着城墙。“要不这样,我退兵至江中船上,你打开城门,许不愿枉死之人离开这城,你敢么?”
“兵不厌诈!你以为我不懂么!”梁文再啐一口。
“这座城,这池州,不过今明两天,就是我大齐治下。
“我顾晞,大齐总帅,睿亲王世子,皇上幼弟,我这份言而有信,可比你这座城,比这池州府贵重多了!
“不是我无信,你明知道我必定一言九鼎!是你不敢!你一清二楚,这城门一开,你就是孤家寡人了!”
“呸!”
梁文用力再啐一口时,顾晞看着梁文,头也不回的低低道:“把你的弩拿出来,别让他看到。”
李桑柔低低嗯了一声,摘下挂在马鞍后的钢弩,扣上弩箭,拉上弦。
“梁府尊,这一战,不是非我族类,这一战,是我顾家,和他们杨家争夺这个天下,你要报的,不过是梁皇的知遇之恩,而已!
“士为知已者死,我顾晞佩服!可你不该为了你自己这份知遇之恩,为了一已之私,塞上这满城无辜的人命!”
“呸!任你巧舌如簧,半分用没有!我告诉你!我池州府,个个是好汉!”梁文喊的声嘶力竭。
“梁文,你若是一意孤行,本帅就成全你!”
顾晞话音刚落,李桑柔抬起弩,扣下了板机。
垛口中间的梁文一个怔神,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桑柔的弩箭已经透眼而入,梁文仰面往后,重重摔在城墙上。
“池州安庆一江之隔,本是一家!
“池州安庆,皆我大齐子民!我顾晞不愿多伤人命。
“请诸位打开城门,从此南北一家,再无阻碍!”顾晞扬声叫道。
半个时辰后,池州城门缓缓推开,吊桥慢慢放下。
一队队的大齐骑步一路小跑,进了城门,从城门往两边,如同流水一般,流入城墙各处,流入各条街道。
半个时辰后,李桑柔跟着顾晞,进了池州城。
出了城门洞,街道两边,一个个的大齐军卒十步一个,个个衣甲鲜明,握着长枪,背向街中间,警戒守卫。
军卒之外,街道两边都站了不少人,一个个屏声静气,或两个三个挤在一起,或靠着墙抓着门,胆怯又好奇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顾晞。
顾晞笑容可掬,看着街道两边的人群,时不时颔首致意。
顾晞每一回颔首,都能让街道两边发出一片吸气声,甚至惊叫声。
这位大帅,实在太好看了!
李桑柔从街道两边,斜瞥向顾晞的背影,忍不住笑,这位大帅,心眼多得很,也很能弯得下腰。
一行人停在府衙门口,随大军而来的大齐池州府尹江善长衫前襟掖在腰带里,跑的一头热汗迎出来。
“大帅,梁府尊的棺椁已经到了,后衙已经看管起来了,正要将棺椁送进后衙。”江善长揖见了礼,急忙禀报。
“梁府尊忠勇之士,咱们去看看?”顾晞和江府尹感叹了句,看向李桑柔道。
李桑柔点头。
江善看了眼李桑柔,迎着李桑柔的目光,赶紧欠身微笑致意。
这位年青姑娘,他只见过一回,刚到鄱阳湖,去楼船拜见大帅那一回。
他们的船靠近楼船时,旁边一条船上,甲板上支着大锅,这位姑娘正对着大锅炖肉调味儿,那锅肉那香味儿,让他满嘴的口水差点儿当场掉下来。
原本,他当时紧张得很,要不是这香味儿,他注意不到这位姑娘。
当时他就挺纳闷的,这位是谁,敢在大帅的楼船边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