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各处码头,以及划着船往湖中江中,见船就给。
当天夜里,又让印坊赶印一夜,印出来更多,走顺风线路,往西送到江陵城,往北到襄阳,往南一直到扬州。
隔天,江州城和豫章城,以及洪州其它小县小城的顺风派送铺,就收到了不少凭据,当晚,就送到了杨家坪。
李桑柔对着那本册子,一张张看着收到的凭据,看到第一张,就不在那份册子里。
李桑柔让大常拿纸笔来,一张张对着,一张张记下来。
一摞子四十来张凭据,三十多张都不在册子里。
“好了,明天把他们全叫过来吧。”李桑柔将两摞凭据放好,拍了拍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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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辰正前后,船厂的大工小工,帐房管事,都到了船厂,开始干活的时候,李桑柔带着大常、孟彦清等十来个人,进了船厂。
黑马从小院子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小院外面的树荫下,李桑柔坐下,小陆子、孟彦清等人,将大小管事都召集过来,在李桑柔面前,站成一片。
杨干和大帐房闪先生,也被请了过来,远离众人,站在旁边。
看着人都到齐了,李桑柔示意黑马,“把凭据拿给周喜看看,让他看看是不是广顺船厂开出去的。”
黑马上前,抓起周喜的手,将夹在一起的两摞凭据,拍到周喜手里,“好好看看!”
周喜一张脸苍白。
从昨天听说那份到处散发的告示起,他就提心吊胆,昨天夜里,更是担忧的一夜没睡好。
“你看看是不是。”李桑柔看着抓着一手凭据,苍白脸站着,不动也不看的周喜,笑道。
“老大问你话呢!”黑马一巴掌拍在周喜肩膀上。
“小的不管凭据的事,小的,不知道。”周喜喉结滚动了下,强撑着答道。
“那谁是管凭据的?站出来一步。”李桑柔笑问道。
“小,小的。”一个矮胖的锦衣中年人往前一步,抖着声音道。
李桑柔眯眼看着他,再挨个看了看中年人周围站着的七八个管事,片刻,冷哼了一声,示意黑马,“拿给他看看。”
黑马从周喜手里抓过那两摞凭据,拎到矮胖管事面前,拍到他手里。
矮胖管事接过两摞凭据,翻来覆去不停的看,看了两三遍,抬起头,下意识的先扫了眼闪先生和杨干。
“是广顺船厂开出去的吗?”李桑柔看着矮胖管事,笑问道。
“像,好像,也难说,船厂这些凭据,极好伪造,要是……”矮胖管事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拿笔墨给他。”李桑柔示意大头,接着看向矮胖管事道:“你一张张看,一张张写,哪一张是真的,哪一张是伪造的。
“写好之后,老孟拿着,带上他,今天就告进江州府。
“好在,这些船,就在江州附近,拘过去审一审,很便当,这事儿,要审出来真假,也极容易是不是?”李桑柔看向孟彦清笑道。
孟彦清立刻躬身应是。
“看好了,好好写。
“若审出来确是伪造,是什么罪?该怎么判?”李桑柔看向孟彦清问道。
“多半打上五十板子一百板子。”孟彦清也不知道,只好硬着头皮答道。
反正打板子这事儿,什么罪都能打,稍微大一点儿的罪,流放枷号之余,多半要奉送一顿板子,说打板子最不会错。
“多少板子能打死人?”李桑柔接着问道。
“要是打招呼,两三板子就打死了,不打招呼随便打,再怎么轻着打,五十板子也得去半条命。”孟彦清立刻答道。
这个他熟。
“若确实是伪造,板子打在别人身上,要是是你认错了,冤枉了别人,错一张,就打你五十板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