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恰到好处。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是言笙第二回来宫里,第一回,听说受了伤。
她虽深居佛堂,一心礼佛不问俗尘,可之前的王府大小姐的生活令她明白,没有哪一个姑娘,被家族无视着长大之后,会是这般矜贵的样子,那份自信、从容,理所当然的笃定,是被娇养着才有的模样。
她只能猜测,是瑞王的影响。
那个男人,当着自己这位母亲的面,直言,旁的自是不必您操心。
彼时,那位隆阳城极尊贵的男子,眉眼桀骜、笑意凉薄,凤眼微微凝着,看起来云淡风轻,却又淬了冰渣子似的,冷得人骨头都隐隐作痛。
那句话,她至今为止都不曾忘记过,他说,但凡本王在,事无巨细,从未假手于人,他说,如此,她要什么不可?
那么霸道地睥睨天下。
也只有被这样娇宠着的姑娘,才会是如言笙此刻的样子吧。
她心中默想,连自己都不曾发觉,今日她心中唤的,是“言笙”。
连名带姓。
那位嬷嬷宫门口无心的一句赞语,终究是在她心底,掀起了涟漪。
她的女儿……半分不似自己。
寒暄还在继续,日光在屋内投下的光影渐渐改变了方位,不知道是今日温度寒凉,还是前阵子寿宴的事故,今日的皇后,竟没有如同以往每一次一般,将这里头的小姐们送去御花园游玩,倒是拉着她们,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反倒几位夫人,有些寡言了。
没多久,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进来了,皇后惊喜,急匆匆起身,却见嬷嬷身后无人,诧异,“老夫人呢?怎地没来?”
问得是镇南王府的王妃。
王妃欠了欠身,规规矩矩行了礼,才说道,“母亲她前两日感染了风寒,一来,身子骨差了些实在有心无力,二来,也不愿病气过给了娘娘,是以今日留在府中。”
说着,偏了身子对着言王妃含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皇后叹了口气,“如此……过两日本宫亲自登门拜访。只是今日,老夫人倒是寂寞了,独守偌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