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强马壮、周边臣服、年年岁贡,然而,所有的一切便是终止于秘法婆娑。
泱泱大国,一朝倾覆,至此退缩蜗居在茫茫雪域里,说是养精蓄锐,倒不如说是……苟延残喘。
至此,婆娑终成禁术,碰不得、提不得,一夕之间消失殆尽,只在藏书阁中,尚有只言片语一笔带过,曰,恶极。
室外,阴霾沉沉。
早春的风很是寒凉,从窗户缝里漏进来的一丝半缕带着猎猎声响,听起来宛若鬼蜮祟祟,令人莫名觉得周身寒凉。
屋内却暖意融融的。
淡淡馨香里,女子靠着美人榻看着手中书籍,侧着的容颜并不如何出众,气质却温婉,宛若春寒料峭杏花微雨的江南味。
言笙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宛若水墨画卷般的景色。
她缓缓支起身子,只觉得脑子有些重,眼神都是迷茫的,“我这是……在哪?”困惑的语气,没有半分戒备,仿若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半点不知。
见那女子看来,她揉了揉太阳穴,问,“秦忆清呢?”
女子面露探究的脸色,缓缓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隐晦的、疯狂的温柔来。
……
正月初八,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时隔一十五年,言王府再一次和镇南王府联姻。
迎亲的车队早早地出发去了镇南王府,言二爷腿脚不便利,自然是骑不了马的,但大婚之日坐马车多少有点儿不够“英雄气概”,因此,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言二爷坐地,竟然是高头大马拉着的巨大……轮椅。
倒也新奇得很。
更新奇的是,明明已经老死不相往来的两大家族,莫名地再一次喜结连理,听说还是素来游手好闲不管事的瑞王爷给做的媒,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因此,这位爷一早就去了言王府,被老王爷亲自迎了进去,如今,大刺刺坐着主位,同一众前来道贺吃酒的官员们左右逢源地寒暄着,左一句“周大人今日气色真好果然新纳了小妾就是不一样”,右一句“王大人黑眼圈有些重啊,注意休息啊注意休息”……
一时间,竟是被他问候了个遍。
各家后院八卦也被他大嗓门传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