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沉如水,单膝伏地,自责请罪“苍栖无能,请主子责罚。”
少年走出水面,捡起地上素白长袍,慢条斯理的穿戴,墨发如瀑,垂至腰间,玉脂脖颈一道红色勒痕。
拂了拂脖子上的红痕,“爪子倒是挺利。”声音如这清秋的夜风一般,凉,且清。
“回府。”
苍栖一时无措“主子,这、这只猫崽”
手里拎着被破棉帕包裹的猫崽,方才沾了水,湿漉漉的,小身子缩成一团,筛子般抖动着,苍栖觉得手中的玩意儿有点烫手。
少年眸子淡淡,睨了眼,“一支簪子换的,带上吧。”敛眸,眼底淌过几许妖红,稍纵即逝,如那簪子里雕刻的红莲,且妖且清。
“是。”苍栖小心翼翼托着手中猫崽。
这猫崽子,可是金贵着呢。
人走无痕,鸟落无声,今夜,似是比往日多几丝寒意。
南月二十五年,二月初春。京都祥和,市井热闹繁华。
“啊——啊——啊——”
几声哀嚎,叫的比杀猪声还嘹亮几分,直上九霄,惊到了京中百姓。
“这是咋地了,叫的跟杀猪似的。”有人好奇。
“听声音,像是从太傅府传出的。”
“太傅府?可是宋家七小姐又犯病了?”
“我看八成是,宋太傅家就这七小姐有痴傻病。”
不是她还能是谁?太傅府六年前那场大火,宋家多了一个‘痴傻疯癫,面比鬼丑’的七小姐。这事儿,满城皆知,已是不足为奇。
不过,这次‘病的’可不是宋家七小姐,而是宋家五小姐。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一晃几日匆匆。
太傅府南角,残院落魄,院门口杂草横长。破旧残缺的门匾高挂,字迹斑驳模糊,刻着仨字海棠苑。
院内更是杂草丛生,道不尽的荒凉萧瑟。
此时,一群人正浩浩荡荡的往这破院赶来,碎步声落了一地,一听就是来势汹汹,扰到了破院里的人。
一位少女隔着院墙,踮脚张望,大大的圆眼儿扑闪着,煞是灵动。“姐姐,你说五小姐和六小姐这般兴师动众的来咱这小破院干嘛?”
旁边相貌一模一样的少女低眸捣鼓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板着不言苟笑的娃娃脸,道
“五小姐定是前几日在我们院子摔了胳膊,寻仇来了,六小姐·····”沉吟片刻“估计日子过得太滋润,寻刺激来了。”
这两名少女是这破院的丫头,一对双生花姐妹,名唤大乔小乔。
一个善武善厨,一个善医善毒。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沉着稳重。
“上次五小姐在咱们院里摔了胳膊,这才几日,也不知好利索了没。”小乔扶额轻叹,真是操碎了心。
“你说做个大家闺秀它不香吗,没事刺刺绣,弹弹琴,总想着来咱们这一亩三分地的小破院寻刺激。”用她家小姐的话来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找虐!
“唉!女人呐,何苦为难女人呢。”这说话的调调,学了她家小姐十成十。
大乔无言,专注手里的瓶瓶罐罐。抬眸,看向一旁“小姐,东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