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道圣旨从皇宫传出经大理寺彻查,宁王被人诬陷,蒙受不白之冤,国舅府库房放火另有他人,现已找到纵火之人,择日问斩。
总之一句话宁王被无罪释放了。
此结果一出,朝廷暗地里又掀起了一场风雨。
东宫,楚之延坐在案桌前,紧握茶盏的指尖泛白,他瞳孔深处凝成黑墨,“南似雪还真是料事如神。”
怪不得南似雪在朝堂上帮着宁王说话,原来他是算准了宁王会被完好无损的放出来,才有了他说的那句话不用在意他做法为何,结果都一样。
元帝今日朝会上商议宁王一事,与其不如说他心里早有了想法,不论今日商议的结果如何,宁王都是会被放出来的。
元帝只不过想要个顺理成章,然后南似雪给了个顺水推舟。
楚之延冷笑,好一个顺水推舟!南似雪是算准了他父皇的心思,算准了他父皇对楚文昊的看重。
在楚之延看来,宁王是他最大的阻碍,皇家的几个王爷中,只有宁王能与他分庭抗礼。
宁王活着一天,他这太子就坐的就不安稳。
他竟没想到,他父皇这般看重楚文昊,这对他更是一大威胁。
楚之延一掌拍碎面前的案桌,眼底蒙了一层阴翳。
宁王出狱的事,不稍片刻也传到了南相府,南似雪闻之消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惊讶。
就像楚之延说的,他早就算准了元帝的心思,料知了结果。
但楚之延没想到的是,南似雪也算准了他的心思。
苍栖道“宁王出来了肯定会对我们南相府不利,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以宁王的性子,他被放出来以后,肯定会对付南相府,之前婆罗果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全城皆知。
宁王在整个南月失了面子,必定对南相府打击报复。
南似雪摇头“不用,让他们鹬蚌相争。”
他们,指的就是楚之延和楚文昊,南似雪也是算准了楚之延的心思,他视楚文昊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楚文昊毫发无损的出来,楚之延又岂会老实的坐以待毙?
南似雪知道元帝不论如何都会放宁王出来,倒不如给元帝来个顺水人情,也能看一出鹬蚌相争的好戏。
南似雪想要的,不是楚家江山的盛世祥和,而是血雨腥风
世人皆知南国南相其智若妖,一人之力可拨动千斤,可敌千军万马。
殊不知,南相大人最喜欢步步为营,玩弄人鼓掌之间呢。
五月初,已是春意阑珊,南相府满院的梨花潇潇落满地,给南相府增了一院的落廖荒凉。
申时三刻,已是落日余晖的时候。
落尽梨花春又了,遍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公子。”苍梧无声无息落在窗前,他垂首道“属下没有查到那黑衣人的气息。”
今早南似雪派他去查昨晚一事,他查遍所有踪迹,也没查到昨晚黑衣老者的一丝气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苍梧认为那位黑衣老者的来历定是不简单。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南似雪负手站在窗前,他眸光淡淡眺望窗外,眸中,是盛满了一地雪白梨花,
苍梧又道“醉情欢一事有眉目了。”
“何人做的?”
苍梧道“是月贵人,钟灵月。”又道“目的是云妃。”
且不说区区一个贵人,她哪来的胆子给一个妃子下药,就是醉情欢那种罕见秘药,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得到的。
后宫里的尔虞我诈,苍梧自是不会关心,他只将自己查到的结果如实禀报。
“公子,下一步要?”苍梧请南似雪指示。
南似雪抬手接住眼前的落花,瞳孔深处凝了一滴朱砂,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