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楚之延的马车,楚璟容将手上的糕点放在茶桌上,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像如视珍宝。
楚之延看了眼那糕点,是芙蓉酥,他笑道“五皇弟很喜欢这家的芙蓉酥,”这家糕点铺,是个老字号,开了十几年,他好几次见楚璟容从这里出来,每次买的,都是芙蓉酥。
“是,很喜欢,”楚璟容笑,他眸光看着车外出神,眼底泛起斑驳涟漪,他回眸,问“太子兄去太傅府可是为了侍郎大人的事情?”
徐尚儒的死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元帝将此事交给楚之延处理,如今楚之延一筹莫展,但他脑子里却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宋念卿。
楚之延问“五皇弟认为徐尚儒因何而死?”那等惨状,应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可是,南月没有人和徐尚儒有如此深的仇恨。
楚璟容笑而摇头,似是也没有任何头绪,他把眸光落在车外,温润的眸子深处,幽光暗影,稍纵即逝。
到了太傅府门口,楚璟容和楚之延下了马车,太傅府王管家看见有贵人光临,便撒腿去通知宋文承。
宋文承疾步迎过来,弯腰俯首“不知太子殿下和明王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
“宋太傅客气了,本宫随便来看看,”楚之延笑,又道“七小姐可在府上?”
“在,”宋文承微怔,问“太子找老七可有事?”老狐狸心思一转,这个节骨眼上来太傅府,是找老七还是另有他事
“没什么大事,本宫想找七小姐简单聊几句。”
“请太子和明王移步大堂稍做休息,老臣这就让老七过来,”宋文承转头吩咐王管家“去海棠苑把七小姐叫过来。”
“是,老爷。”
一盏茶的功夫,宋念卿被叫了过来,她行过礼,便站在堂前垂着头,默不作声,楚之延来太傅府所为何事,她心里清楚,是为徐尚儒死因来的。
自从宋文承寿宴之后,楚之延对她,一直在揣测猜疑。
楚之延坐在上位,他不漏声色打量堂下女子,她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雾里朦胧看不真切,宋七,似是深藏不露。
楚璟容含笑的眸子落在宋念卿身上片刻,便垂下眼睑静静品茶。
楚之延嘴角一侧扬起浅弧,笑的一副翩翩君子模样,他问“七小姐与中书侍郎这桩婚事是否还满意?”眼底,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果然,楚之延还是怀疑她了。
宋文承也察觉到了楚之延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太子,是在怀疑徐尚儒的死因和老七有关?他端起茶水自饮,眼底深沉。
宋念卿应付楚之延,游刃有余,嗓音淡定不疾“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婚事是爹爹给安排的,念卿自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一番话,滴水不漏!
真是一只小狐狸。
楚之延叹息道“那还真是可惜了,七小姐节哀。”
节哀就不必了,敲锣打鼓还差不多,宋念卿道“多谢太子关心,”她敛着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
楚之延似笑非笑,垂眸遮住眼里暗沉,他可不相信宋念卿愿意嫁给徐尚儒,是遵循宋文承的意愿,但他相信,宋念卿不傻,相反,还很精明。
他确信徐尚儒死的蹊跷,他一直怀疑,宋七这女人怎会这般心甘情愿的嫁给徐尚儒?她目的为何?
总感觉,宋七和徐尚儒的死因脱不了干系。
不过,徐尚儒的死,确实和宋念卿没有半点关系。
楚之延双腿交叠,靠着椅子,笑问“七小姐认为侍郎大人的死是何原因?”
这是试探她呢,宋念卿答“念卿才学疏浅,不懂。”
一问一答,各怀心思。
宋文承赔笑“太子殿下,老七脑子不大好使,对朝廷官员的事儿更是不懂,若是关于侍郎大人的事,问老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