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齐府外就传来车马声。
来的也是玄清卫,从黎城过来的,来拉银子的。
沈浩没有出面,王俭自然会处理好一切。
端来一张椅子,沈浩就坐在齐府正门进去的中庭里,旁边放了一张小桌,桌上摆着茶壶和一只茶杯,面前是被拆开的京观,整整齐齐放在地上的六十一颗人头。
“吸”抿了一口茶,沈浩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着,看似平静。
临近中午,王俭过来交差。
“小旗,七十五万两银钱已经分装走了,没有差池。另外剩下的二十五万两也已经入了咱们自己的私账,等这事儿结了之后就能回去按规矩分给弟兄们了。”
“嗯,衙门那边的消息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正要给您说。”
“嗯。”
王俭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语,然后开口道“根据衙门里的记录,五羊城最近两月里一共报了两起失踪案,其中一个已经找到人了,另一个还没有音讯。”
“只有两起?”
“是的。衙门里每一起报案都有详细的记录,两月以来的确只有两起。”
沈浩放下茶杯,事情并没有如他料想的那样,这让他有些疑惑。片刻后接着问道“齐家的那些画像呢?”
“已经全拿到了,找了三个和齐家有往来的熟人交叉描述画出来的。”
王俭招手,从旁边一个力士手里接过来厚厚一叠画像,然后规规矩矩的双手奉到沈浩面前。
沈浩拿着画像一张一张的翻,看得很仔细,每一张画像都会和摆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那些人头进行比对。
“齐闻之,嗯,对得上齐恒文、齐恒志,对得上”
“齐恒兵无。”
“齐闻远无。”
“肖重六无。”
六十一张画像其中有三张没有找到相貌相似的人头匹配。
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齐闻远、齐恒兵、肖重六,这三人虽然无法匹配上人头,但很巧,地上的六十一颗人头中面目全非无法分辨样貌的同样也是三颗。
“小旗,这三颗人头应该就是对不上号的这三人的了。”王俭在边上判断道。
但沈浩却没有搭腔,一言不发的放下画像,然后将另一份关于齐家的书面资料拿了起来仔细翻阅。
齐闻远,今年六十七岁,齐家正房房头。
齐恒兵,今年四十一岁,齐闻远独子,实际打理正房的所有生意。膝下曾有一儿一女但皆早亡。
肖重六,齐家管家,今年五十岁,管理齐家账房和库房,独身。
仵作今天招呼人手来收拾齐府里的零零碎碎的时候对所有人头都有详细的探查记录,特别是这三颗看不出样貌的人头,资料沈浩之前就看过了。而齐闻远三人的年纪和这三颗面目全非的人头大概又合得上。
不过沈浩有自己的想法。
也不嫌脏,直接将那三颗面目全非的人头拿起来,捧在面前仔细看,甚至撬开人头的嘴巴看了口腔。
王俭心里惊异,他很久没有看到自家小旗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件案子了。
良久,沈浩将三颗人头放在手边的小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这不是齐闻远他们的脑袋。”
“啊?不会吧!”王俭乍一听惊得直接跳了起来,他完全不明白这三颗人头怎么就不是齐闻远三人了?
“你看他们的牙齿。”沈浩指了指小桌上的三颗脑袋,让王俭自己去撬开看,有些指点王俭的意思。
王俭闻言也连忙凑到桌边,抓起一颗人头就依言撬开其嘴往里看。
就听沈浩在边上开口道“你看他们的牙齿,特别是后槽牙是不是磨损很严重?”
“嗯?是的,很严重。”
“齐家是大户人家,说是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