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左眼紫青红肿,额头开了个口子,后脑勺血肉淋漓。
简直是满目疮痍!
宋氏看得心疼,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抽泣道“呜呜呜,夫君”
蔡攸不耐烦,恶声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个人。”
宋氏拿帕子擦泪,泪汪汪的眸子瞪他道“你要去樊楼跟人争锋,徒遭无妄之灾。”
听着这抱怨声,蔡攸更是气得怒火冲天,忍不住低声骂道“贱人,你能跟官家快活,就容不得我去逛窑子?”
宋氏听闻此话,把药膏扔在地上,气得衣襟山峦跌宕,柳眉倒竖骂道
“你个头生疮的怂人,当初是你牵桥搭线,妾身一个弱女子敢拒绝?为了荣华富贵你是猪油蒙了心!”
蔡攸嗤笑道“啧啧啧,我瞧你也屁颠颠的赶上去,好像生怕迟了。”
“你你”
宋氏恼羞成怒,拿手指着他,却是说不出话来。
“快滚,别来碍眼,看到你就反胃。”蔡攸别过脑袋,嘴里嚷嚷道。
“当真不识好歹,怎么那几个壮士不打死你!”
宋氏冷笑一声,随即摔门而去。
“呸!”
蔡攸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一炷香后。
蔡府管家愁眉苦脸走进来,开口道“公子,开封府衙门和稀泥,称没找到施暴者。”
蔡攸抬头,寒声道“明摆着就是那三个狗贼,这群废物睁眼说瞎话。”
管家默了默,试探问道“公子,要不然让官家找皇城司处理?”
若是皇城司介入,三下五除二就能找出证据。
“不妥。”
蔡攸摇摇头,断然拒绝道。
圣眷是用来升官揽权的,而不是像个妇人般哭泣告状。
蔡攸心里很清楚,天子对臣子的恩宠是有限度的,一定要把它用在刀刃上。
赵明诚!李迥!张邦昌!
蔡攸一拳狠狠轰在床沿,心里发下狠誓,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日大权在握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尤其是那赵明诚,往日无仇无怨,竟然如此歹毒。
当诛!
管家见他咬牙切齿,于是问道“公子,眼下该怎么办?”
蔡攸沉默无言。
半晌才道“把郎中找来,给我再拿几服药。”
说完就把头埋在枕头里。
管家错愕,这是息事宁人?
都被打得这么惨了。
难道真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公子果真是枭雄,能忍常人不可忍的屈辱。
他一个下人,自是不敢再多嘴什么,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