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登场时,引来叫好阵阵,观众陷入了沸腾,乃至疯狂。
樊楼五楼各有一行首,这才是东京城顶级的美人。
一声清越的箫音在舞台上响起,众人顿时沉寂。
灯影下,封宜奴一袭拖地宫裙,莲步轻移登台,她那妖祸众生的颜容,就像九天之上的魔女,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封宜奴!封宜奴!封宜奴!”
李迥的喉咙都喊得嘶哑,全部花绸都扔向舞台,人也站起来喝彩。
台下更甚,许多少年郎满脸通红,直勾勾都盯着封宜奴。
赵明诚竟然瞧见,楼外有个猥琐男手都伸进裤裆……
太疯狂了。
追星太可怕了!
台上。
封宜奴樱唇贴着箫孔,箫孔中漂出来的音韵如丝如雾,箫声空灵悠远,直涤人心肺。
她缓缓吟唱道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年时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声调中弥漫着淡淡的凄凉,让人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可读书人失神过后却有些震撼。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是谁写的诗?
独立中庭,久久望月,一任夜晚的冷露打湿了自已的衣裳,打湿了自己的心灵。
那种孤独寂寥,那思念到极致的感情。
一楼舞台后方的一排座椅,秦观苍声道“这是千古绝句啊。”
其他老头子也颔首赞叹。
晏几道笑着说“原以为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不虚此行,却不知是哪个才子写出来的。”
周邦彦脸色有些难看,他专门给中楼的词也稍逊一筹。
人群中,一个眉目如画,身穿宽大书生袍的“男子”喃喃道“好诗好诗。”
“姑……”
旁边同样装束的人刚想开口,就被瞪了一眼。
“公子,与你相比如何?”
男子贝齿轻咬下唇,不忿道“本公子暂不如矣。”
……
封宜奴萧声落尽,台下的观众还久久的沉醉其间,不仅是优美的箫曲,更有那绝佳的诗作。
过了好一会儿,才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多少人恨不得将手掌都拍破,投来的花绸漫空飞舞,舞台上铺满了花绸。
李迥这边不需多说,花绸投尽了,连张邦昌和赵明诚的花绸都被他抢过来,皆扔给封宜奴。
李迥大声道“这箫,这诗,太完美了。吾愿每晚都在院子里望月,被露水打湿身体也要等封姑娘回眸一笑。”
周边人皆点头应和。
赵明诚无语,这不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封宜奴的演奏把气氛推至高潮,接下来出场的是东南北三楼的行首。
分别弹琴、古筝、琵琶。
各有特色,各有粉丝,喝彩声都快把樊楼楼顶掀破了。
最后,就是万众瞩目的压轴了。
其实大伙都清楚,樊楼举办花魁大赛就是为了推出一个招牌,毕竟中楼的李姑娘已从良,中楼人气早被东南西北楼盖过了。
他们都乐意捧场,想看看这女子是何等尤物。
于是气氛几近凝结,整个樊楼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中年男人也不墨迹,扬声道“让我们有请,李师师登台!”
什么?
赵明诚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