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斜看高俅。
不谨慎就是他这个下场,变成瘸子。
高俅袖子下紧握着拳头,脸上却笑道“慎重点好,是得慎重点。”
……
酉时初刻。
东华门街,状元楼。
赵明诚身后也跟着两个精壮汉子,他特意在仆役群中挑选的。
男人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所以带护卫是很有必要的。
众人齐聚,每人身边都至少两个随从,皆虎背熊腰一脸凶悍。
朱勔闷声道“说是状元楼,也没说具体哪个包间啊。”
这时。
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走过来,扬声道“请随我来。”
众人如逢大敌,朱勔躲在护卫后面,警惕地问“可是你递信的。”
“嗯!”
青年眼神有些嘲弄,点头道。
突兀。
“纳命来!”
一声怒吼,高榄径直冲出来,一拳轰向那青年。
砰!
怎料青年纹丝不动,高榄反被掀倒在地。
赵明诚眯着眼,这人看来是练家子,这高衙内勇气可嘉,但也忒没用了。
蔡攸扶起他,冷声道“高榄,咱们是来商议的,可不是来闹事的!”
暗骂一声蠢货,不知道先礼后兵的道理?谈不妥再杀也不迟。
青年嘴角上扬,一言不发转身走进状元楼。
众人对望,便跟随进去。
状元楼生意爆棚,处处人声嘈杂,众人走到二楼右边最偏僻的包间。
“请!”
青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便推门而入。
众人紧紧地靠着自家护卫,缓慢挪步。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加上青年三个。
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站立。
另一个大概五十来岁,坐在席下首,其人穿一件补过的、洗得浆白的袍衫,皮肤黝黑,脸上有深深的皱纹。
桌上摆的并不是茶,而是一碗清水。
许是怕泥鞋弄脏了状元楼的地板,他脚底下还用一块布垫着。
这分明是个农民!
众人略微放下心,想着不能弱了场面,便各自仅带一个护卫进去。
朱勔恶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席上的人起身抱拳道“俺姓刘,俺以前是个马夫,就叫俺刘马夫吧。”
朱勔大喝道“那晚是不是你!”
刘马夫露出憨厚的笑容,朝那面具男子点头。
随后。
那面具男子揭开面具。
众人骇然。
纵横交错密布的刀疤,异常恐怖!
就是他!
“拔刀!”
郑不浪退后一步,嘴里却是大吼。
噌!
噌!
噌!
众人的护卫皆拔出武器,指着那三人。
刘马夫温声道“何不坐下先谈谈?我们绝无恶意。”
“哼!”郑不浪冷哼道“那晚本官差点成瘸子,此恨着实难消。”
“俺知道了。”刘马夫点头,又轻声道“阿牛,忍着点,委屈你了。”
众人不知何意,郑不浪正待说话。
只见那刀疤男从腰间掏出一柄横刀,眼神毫无波动。
直接弯腰,持刀的手狠狠往自己脚踝一刺。
呲!
横刀嵌进大腿,鲜血淋漓。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更是头皮发麻,这也太狠了。
高俅的眼睛血红,想起那晚的梦魇,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位置。
刘马夫面无表情道“现在可以谈了吧。”
赵明诚迈步上前,坐在凳子上,笑道“诚意十足。”
于是众人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