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对着围观的百姓横,上了马车却怂了,心虚地坐在最边上,南宫离墨跳上了马车,却没有进去,而是坐在车头一块儿赶马车,狭小的马车内,就剩下苏翎和楚白两个人,一人面庞如玉,眉眼清冷,一人妆容惨不忍睹,好比戏台子上的丑角,两厢对比,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楚白睁开眼,略显寒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蹙,露出一个难以言状的嫌弃表情,嗓音也有些低沉,道“坐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苏翎摆摆手“我坐这里就挺好。”
“过来。”
“好的。”
苏翎认怂地坐过去,规规矩矩地宛如幼儿园的小学生,双手放在膝盖上,十分拘谨,内心更是忐忑,实在摸不准楚ss现在是个什么心思,那表情不辨喜怒,叫人难以琢磨,更让她难以琢磨的是,她都化成这幅鬼样子了,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偷偷抬眼去瞧他,终是没忍住,凑近问“表哥,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楚白略显嫌弃的用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将她那张五颜六色丑得难以言状的脸隔开一些,而后正襟危坐,目光却不落在她脸上,答非所问道“你想逃走?”
苏翎被嫌弃了,心里却有一丝暗爽,毕竟能让楚oss流露出正常人的表情和情绪的,确实少见,于是故意做到马车另外一边,双手捧着下巴“没有啊,我只是听说要走了,所以想出来买点黎国的特产,毕竟我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黎国,大概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楚白垂眸看着对面的顶着一张丑脸的小姑娘,脸上的妆容确实太过难看,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清澈如湖水,还带着几分狡黠,他便忍住了没有移开视线,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帮她擦着脸上的胭脂。
苏翎一愣,没想到自己有心用这张脸逗一下他,哪知道他完全不接招,竟然掏出手帕帮她擦脸上的胭脂,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凑得这么近,她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肤质细腻,睫毛也挺长的,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关键还是个男的,作为女同胞,苏翎觉得自己自愧不如。
苏翎视线稍稍上移,正好与那双深邃的眸子相接,她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从他手里拿过那方帕子“我自己擦。”
楚白也不拒绝,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气氛微妙了一会儿,苏翎擦着脸上的胭脂,想起他刚才的那个眼神,明明只是短暂的相触,但她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那道微妙的视线,钻进了她的心里,在心里头跳来跳去,半刻也不肯停歇,苏翎感觉自己脸上越来越烫,越来越烫,关键是此刻马车里的气氛还是诡异的尴尬,安静得落针可闻,苏翎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忽听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传来“前几日你便用了同样的借口,我已经让春熙替你出门买了许多黎国的特产,你不惜翻墙也要出来,是不是想办什么事?”
苏翎‘啊’了一声,感觉方才那微妙的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脸上的热竟然也在奇迹般的消退,知道自己瞒肯定是瞒不过精明如斯的楚oss,干脆实话实说。
“确实,我到底姓苏,私心里还是不想老太太她们晚年过得太过凄凉,所以我想帮帮她们,表哥,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尚书府受到了不少委屈,她们虽然也得到了报应,但是我并不奢求表哥会原谅她们,所以我打算自己出手,尽一份绵薄之力。”
楚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凉薄,缓缓道“你倒是大度,这些年老太太也不见得多疼你,现如今你竟然还会替她着想?”
“老太太待我确实不算太好,但也怪我当年自己做事荒唐,其实都是她的子孙,难免对听她话合她心意的孩子好一些,但也没有故意刁难过我。当然,我帮她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辛辛苦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