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手筋已断,根本接不上,只怕以后都不能用剑了。
“孟木头,你的手。”杨蓉同样是练武之人,知晓若是用剑的手被挑断了手筋,该死何等折磨,难怪他心如死灰,一心求死。
孟淮山看着孟容的右手,同样是牙呲目裂,心疼得不得了“是谁,谁允许你们在天牢用刑?”
张校尉立刻跪在地上“大统领恕罪,卑职不知他才是真正的孟公子,只以为他是杀了孟公子的凶手才会严审于他,都怪那个叫冯明的掘尸人,不仅挖了您妻子的坟墓,还盗走了您的宝剑,假冒您的公子,实在是该死,如今被孟公子亲手手刃,也是他罪有应得。”
杨蓉看着他竟然把罪责往死人身上推,禁不住冷笑“你倒是聪明,知道孟大统领知道了真相,最恨的肯定是冒名顶替的冯明,就责任转移,把大统领的注意力往冯家人身上转移,以为这样就能揭过你私自用刑废了孟容右手的事实吗?他用的是右手剑,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废了他十几年的武功,叫他活生生成为一个废人,其心之恶毒,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成为禁军校尉?”
“你个该死的东西,滥用私刑,狐假虎威,我今日就撤了你的校尉之职。”孟大统领一想到孟容从此不能用剑,更加愧疚,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若是闲来无事多去书院转一转,就能早点认出这孩子,都是他的错。
张校尉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今天,就是为了往上爬才会铤而走险想要借此讨好孟大统领,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成功升职反倒还成了一个大头兵,他怎么会甘心,便道“大统领,泾阳城十万禁军,名义上都是归大统领统帅,但巡防营一向独立于禁军,卑职的任免,应该不由大统领说了算。”
谢芳踪冷笑一声“我兄长治军一向军纪严明,想必知道张校尉做出如此的事,以他的性子,应该是先打一百军棍,再发配边军。”
发配边军?那可不行,边军没有大功无军令不得回,他才刚刚成亲,如今正是娇妻儿子热炕头,怎么也不能被发配边军,张校尉朝着孟大统领一顿磕头“大统领,卑职甘愿被革职,还望大统领再给我个机会。”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孟淮山一声令下,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士禁军听到谢二公子的话,二话不说就上前将人拖了下去,整个大牢都回荡着他求饶的声音。
“去抬担架来。”孟淮山又吩咐一声,外面的禁军片刻不敢耽误,抬了担架过来,孟容却不肯上去,绷着脸道“我自己能走。”
杨蓉用食指戳了戳他肚子上的鞭痕,孟容疼得面目狰狞,孟淮山有些心疼的想要说话,杨蓉已经无所顾忌的开口了“知道疼还逞强,赶快躺上去吧,你现在必须要马上找个大夫止血,你身上的伤若是不及时处理,若是恶化了就不好了,特别是……”她目光落在她的右手手腕处,怕他伤心,终是没有说话,孟容自然是懂的,假装不知,乖乖躺在了担架上。
“孟统领,这件事情京兆府尹只怕已经通知了大理寺,盖着大理寺官印的通缉令贴得满城都是,京兆府尹刘大人也亲自看过冯明的尸首,府衙那边,只怕要大统领亲自去一趟才行。”谢芳踪往后退一步,十分真诚地同孟淮山道。
孟淮山点点头,通缉令来得这么快,是因为事关朝廷二品大院,特事特办,拍个家丁或者小厮都不行,看来是需要他亲自走一趟,但是,他低头看着躺在担架上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孟容,道“我必须要先带阿容回府安置,请大夫给他瞧过了伤才安心。”
“我不去你家。”孟容眼睛都未睁,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
孟淮山心里一酸,知道他还在斗气“傻孩子,那以后就是你的家,你迟早要回去的。”
“只怕你们家的列祖列宗,短短时间内见了两个人,也分不清谁才是你们家的香火,所以我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