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喝点茶水什么的，他就当没看见便是了。

“歌儿，你可是因为这婚事，还在怨为父？”

夙正渊语气悲怆，紧皱着眉，一副有苦难说的模样。

朝歌一挑眉，哟呵，这老东西是要换个路数吗？

“其实歌儿，为父让你嫁进大将军府，这都是为你考虑啊！”

朝歌又喝了一口茶，没有言语，她倒是要看看，这老东西能想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你也知道，以你庶出的身份，当然，在爹爹心里，并没有嫡庶之分，你和星月都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

夙正渊连忙解释。

朝歌勾唇，敷衍地笑了笑。

“可婚嫁自古讲究门当户对，你出去打听打听，但凡有点地位声誉的人家，哪家会让一个庶女做主母的？”

朝歌放下杯子，低头，吸了吸鼻子，小声开口道，“爹爹说的是，歌儿自知身份与大姐姐云泥之别，断不敢有任何怨言。”

朝歌在地狱营，一身的演技可不是白学的，刚刚还悠然喝茶的人，这会一副卑微到骨子里的表情，让人心生怜惜。

夙正渊一看，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改口。

“歌儿，爹爹的意思是，世子虽体弱，可大将军府有世袭的爵位，你作为世子正妃，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这一辈子地位尊贵，衣食无忧，这未尝不是女子一生的福气啊！”

“既然爹爹说得这么好，那为什么要让歌儿代替大姐姐嫁给世子呢……”

朝歌开口声音很小，给人的感觉就是明明心里很委屈，但嘴上却不敢多言，可怜得不行。

夙正渊沉默半晌，犹豫了一会，一咬牙，把夙星月卖了。

毕竟这时候，眼前的三女儿，利用价值要比大女儿高一些。

“你这马上要出嫁了，有些大姑娘不方便知道的事，爹也不妨告诉你……”

“什么事？”

朝歌眨着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明知故问。

“你大姐姐，有身子了，是太子的。”

朝歌小嘴微张，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提起这事，夙正渊也是火大，“你也知道，这种辱没门风的事情，一旦败露，你大姐姐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不说，整个夙府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要不是因为这事，爹又怎么会让你替她嫁进大将军府呢？”

朝歌点点头，夙正渊以为这丫头想明白了，正暗自庆幸呢，就听到一道惆怅的声音飘来——

“不过歌儿还是挺羡慕大姐姐的，嫁给了世子，歌儿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体会怀胎十月的欣喜和疲累了。”

朝歌话里这落寞的语气，夙正渊怎么会听不出。

废物世子病入膏肓，时日不多这事，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这样苟延残喘的人，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又怎么可能有能力绵延子嗣呢？

“对了爹爹，前两天我在大娘娘院子里听到她和孙嬷嬷说什么守活寡，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经意的一句，给王雪珍丢了一个雷过去。

果然，朝歌这话才一问出来，夙正渊脸色变得很精彩，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估计心里已经把王雪珍骂了一百遍了。

“你大娘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你只要知道，爹爹是最疼你这个女儿，就行了。”

朝歌一脸感动地看着夙正渊，但其实心里可恶心坏了，要不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她估计会吐出来。

这老东西，这话也有脸说得出来，不怕下雨天的时候遭雷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