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顺畅了许多,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封宜奴和环儿蹲下身子,把河灯放入河中,然后双手合十,闭目祈愿。
过了一会,封宜奴盈盈起身,轻声问道“公子,你放完河灯了吗?”
江晨望着顺水流慢慢远去的河灯,轻描淡写的道“我是师父在一个清晨从江边捡回来的,不知道父母是谁,河灯放不放又有何区别呢?”
老李头起码还能活个十年,暂时还用不着。
其实每到这样祭奠祖先,或是缅怀亲人,亦或是家人团圆的节日,他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封宜奴没想到江晨的身世会是这样的,急忙道“公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江晨打断道“没事,都过去十多年了,我早已经看开了。”
说到恨,小时候有过,现在谈不上。
旁边,环儿被挤得有些受不了,几次都差点跌进河中,可怜兮兮的道“娘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封宜奴正有此意,反正河灯也放了,但不知为什么,竟是看向了江晨。
“走吧。”江晨看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继续逛了。
从晚唐时期开始,宵禁令逐渐放宽松,到了北宋这会,汴梁城基本取消了宵禁,遂有“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的说法,实乃不夜城。
加上今天又是传统节日,马行街是堵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几人一直到进入甜水巷才不再那么拥挤。
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青楼街巷,不论什么日子,到了晚上人都不会少。
甜水巷中,富丽堂皇的楼宇,璀璨绚丽的灯火,形形色色的男子,无不展示着青楼业在北宋的空前发达。
“这群芳阁的生意还真火爆。”江晨一眼望去,甜水巷就属这家青楼客人最多。
牛三见他似乎不了解其中缘由,便道“江公子有所不知,群芳阁乃是甜水巷第一青楼,据说其东主认识不少官场中人,还与那巨鲸帮帮主是结拜弟兄,而且行首唐穆清艳冠群芳,与樊楼的李师师、杨楼的崔念月,并称京城三美。”
原来是甜水巷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几天来一直都在忙于制定花满楼的重振计划,还没来得及去了解青楼具体是如何运作的。
那择日不如撞日。
江晨停下脚步,问道“带钱了吗?”
牛三回道“出门时梅婶给了五十缗的钱引,说是给江公子用的。”
这关雪梅挺上道。
江晨一听带了钱,笑道“走,进去瞧瞧。”
宋徽宗赵佶在大观元年的时候,把“交子”改成了“钱引”,以“缗()”作单位,一缗为一贯,也就是一千文铜钱。
北宋时期物价高涨,钱不值钱,往多了花,一顿饭能用一二十贯钱,要是没有纸币,下个馆子都得拿麻袋背着铜钱去。
你想想,一贯钱可是重六七斤。
封宜奴闻言,微微一怔,道“公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江晨却道“现在才戌时呢,反正回去也没事干,一起进去看看。”
环儿捂嘴笑道“江公子,哪有女子逛青楼的。”
江晨摆手道“这话说的不对,大宋又无律法规定女子不能逛青楼,再说了,我们可不是单纯的去逛青楼而已。”
环儿疑惑道“去青楼无非就是听曲、观舞、喝酒,还能做什么?”
江晨摇头晃脑的道“子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封娘子正好去看看那什么唐穆清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封宜奴翻来覆去的捏揉手帕,不知如何是好。
江晨则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径直朝群芳阁走去,嘴上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封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