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盘灶几乎都来找他,他有了生意攒下几个大钱,就在十八里寨起了两间屋子,算是在十八里寨落了户。
“海叔,劳烦您了。”苏连华将苏木槿的意思转述给老海头后,又道谢。
老海头敲着自己的大烟杆子,看了苏木槿一眼,笑呵呵的,“都是一个村里住的,二小子说这话就跟海叔见外了。你家三丫头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苏木槿笑着屈膝。
老海头笑着摆手。
老海头做惯了盘灶的活,不过一个时辰就利落的盘好了两大一小灶,看了看天对苏连华道,“天热,不能直接暴晒,用东西挡一挡,有个三四天,这灶就结实了。”
又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让有事再去寻他。
苏连华一一应下,拿了准备好的工钱给老海头,老海头也不矫情,接过揣到了怀里,等回家,带着自己的小孙子送了一大一小两口锅并几双碗筷,说是女婿给别人做坏的锅,但好在自家煮个饭是足够的。
苏连华一阵感动,连连道谢。
老海头拍着他的肩膀,“你爹这两年有些拎不清,你们分出来也好,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是,谢谢海叔。”
老海头别着大烟杆与小孙子慢慢走了。
战六叔轻轻的叹息,“走吧,去山上砍一些竹子回来,今儿个再把院子圈起来,明天再去镇上买一些家里短缺的东西。”
苏连华笑着点头,虽说家里还有外债,这两年可能辛苦一些,但总归日子有了个奔头。
兄弟三个拿着砍刀背着弓箭进了山,战六婶帮着摆放搬来的物件儿,其实也没几样东西,沈氏不是从苗家寨出的嫁,是主家指的婚,回来时并没有把那些箱子柜子的嫁妆带回来,二房屋里那些摆设都是两人后来一点一点的攒起来的。
战六婶看着本来就不大的屋内摆了床之后,依然空旷旷的,心头蓦然发酸,这两口子,整天忙里忙外的,却一分家底都没挣下来。
幸好是分家了。
虽然,这分家的代价挺大的,但好的是以后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
战六婶感叹了好半天,才扑了扑身上的衣裳,跟苏木槿打了声招呼,回自己家拿了桶挑了水过来,把屋里擦了一遍。
到半下午,战六叔与苏连华、苏连贵三人一人扛了一捆竹子回来,将竹子劈开,切割成拇指粗细的长条,斜错交织围着三间屋子向外略三分地处开始扎,篱笆高度略到大人胸口。
三人顶着太阳,将篱笆扎的密密实实的,圈了一大圈。
太阳快落山上,篱笆墙完成,桐姐儿不知道从哪里扯了几颗金银花的藤蔓,架在篱笆上,将根种在篱笆下,又跑去舀水浇。
战六叔看的哈哈大笑,“这天可活不成。”
桐姐儿撅嘴,“一定能活。”
战六叔还要反驳,被战六婶瞪了一眼,便摸着鼻子笑,“能活,哈哈,能活……”
桐姐儿笑嘻嘻的又跑去舀水给战六叔喝,“六叔,这篱笆墙扎的真好。”
战六叔被夸的挺了挺胸脯,桐姐儿黑眼珠咕噜转了一圈,指着空荡荡的院子,道,“可惜,这么大这么好的院子,没有一棵树……”
说着,可惜的直摇头,好像没有树就不成家一样。
“六叔,你帮二伯他们挪一颗树过来呗。”
“噗。”
战六叔一口水喷了出去,僵着脖子看桐姐儿,桐姐儿眨着眼睛,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战六叔。
战六叔抬手扶额,扭头问苏连贵,“这是你闺女吗?是老二家的吧?这么心疼老二。”
苏连华与苏连贵相视大笑。
“不过,这院子里确实少一棵树。”笑罢,苏连贵也道。
“这会儿天热,挪过来怕也不容易成活,等天气转凉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