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一脚踩了上去,正踩在她后背心处。
张氏哎呦一声,扭头大骂苏海棠,“你个死贱蹄子,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滚开。”
“大伯娘,你生什么气?”苏海棠突然半蹲下去,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踩在张氏背上的那只脚上,张氏疼的连声哎呦,“苏海棠,你快起来,疼、疼……疼死我了。”
“疼就对了。”苏海棠突然噗嗤笑出声,“我踩你,本来就是要你疼的啊……”
张氏一副你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苏海棠拍拍张氏的头,张氏气的肺都要炸了,张口就要骂小贱蹄子,可后背心传来钻心的疼,又不得不忍住,“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件事,我不追究了还不成吗?你快把脚拿开……”
“大伯娘不追究了?”苏海棠问,眉眼间笑意盈盈,偏诡异的让张氏后脖子发凉。
张氏连连点头,“不追究了,你给我们出主意,本来是一片好意,我们没本事要不到银子,不关你的事儿。”
苏海棠挑眉,“还有呢?”
“还有……”张氏不解的看着苏海棠,片刻,恍然道,“你放心,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苏海棠看了眼茅草东屋。
张氏了然,“也绝不会告诉你爹娘的,大伯娘发誓!”
苏海棠笑眯眯的拍了拍张氏的头,“乖。”
张氏骇然的瞪着她,苏海棠脸色一沉,张氏忙垂下头。
直到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篱笆院,坐上牛车,回了苏家,她还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那、那是苏海棠吗?
笑的那么瘆人,好像前一刻笑着,后一刻就会要人命一样。
她虽然知道在篱笆院内,苏海棠不会杀她,但当时那种感觉是真的感觉到了苏海棠眼底的杀气。
张氏浑身抖了个激灵。
苏连荣拍了拍她,“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张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跟他说他也不会相信,还会觉得她疑神疑鬼胆子小,还有,这男人关键时刻居然自己偷跑,她忍了一路!
“苏连荣,县衙来抓人时你跑哪去了?”
“我……我能上哪去?我那不是被人挤出来了吗?”苏连荣没好气的反驳道。
张氏哈了一声,张嘴呸了他一口,“我信你娘的腿儿……”
大房夫妻在屋里你抓我挠,谁也不让谁……
苏海棠扑打了下衣裳,回了正屋,先去东屋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沈氏,才放心的掩上门,回了自己屋,看着被墨弄脏的草样,眉头皱了皱。拿起团成一团丢到一旁,又重新铺开一张纸,继续小心的描画起来。
东屋,沈氏听到两道掩门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