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君怎会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踹死老臣?此行事怕会遭万人唾骂,皇上,您须……”
玉清宫外,一阵喧哗,指责声,谩骂声,痛哭声,惋惜声,吵的人耳朵疼。
盛文帝只觉心口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怎么压都压不住,他怒极,大叫,“袁青!”
袁青应声而出,“圣上。”
“把这些人……”他抬起手,指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大臣,双眸又冷又狠,“……给朕拖出去,砍了……喂狗!”
场内瞬间一静。
很多大臣不敢置信的仰着头,看着那个他们伺候了半辈子的盛文帝,往日只觉得他爱演戏扮深情,他们也都配合的挺默契啊,怎么这会儿……说说就要砍头?!
有人眼中露出迷茫,有人眼中露出失望,有人眼中满是绝望……
安静了许久,有人颤巍巍的发声,“皇上……这是要当滥杀无辜的……昏君吗?”
此言一出,犹如一滴水滚落油锅,场面瞬间沸腾。
“皇上,臣等死不足惜,但您确定要背负这样的骂名,留垂千古吗?”
“滥杀无辜,实非明君所为……”
“皇上三思啊……”
“皇上……”
“滚!不想死的,都给朕滚!”盛文帝一把抓过戴大人腰间佩戴的长剑,在身前胡乱划着,离的近的几个官员见状,嗖嗖的往后退,一两个跑的慢的,一个被削掉了肩头的布料,连带肩头的一块皮,血瞬间涌出;一个被削到了大腿,血流如注。
两人痛呼一声,一个捂着肩头,一个抱着腿,对视一眼,看着形状癫狂的盛文帝,跳起来拔腿就朝外跑去。
有人见他跑了,也跟着撩了衣袍往外跑。
有一有二就有三,很快,更多的人都开始往外跑了。
皇上发疯了,不赶紧跑,要让他拿那把剑削掉脑袋吗?他们还不嫌自己的命长!
盛文帝见有人吓跑,手中的剑挥舞的越发欢快了,文武百官见状,哪还敢让皇上给说法,先保住命再说。
一个个的,在剑挥来前,接二连三跑掉。
见人抱头逃窜,盛文帝高兴的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叫嚷的厉害吗?跑什么啊?别跑啊……”
“圣上……”袁青在一旁又忧心又害怕,去看一旁站着没动的楚元翎,“太子殿下,您快拦一拦圣上,怎可如此……那些都是国之栋梁,都是对天启有用的大臣,使不得啊……”
楚元翎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盛文帝,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他的父皇一贯性情温和,惯是个演戏高手,即便与朝臣生了罅隙,处理问题也不该是这个态度,还有,他对祁王与闲王的处置,虽然他觉得没了这两个隐患,他的天子之路更平坦,但父皇的行事实在是太过……
袁青见他没反应,跺了跺脚要拼死上去拦,被楚元翎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来,“袁公公……”
“太子殿下拦老奴做甚?老奴要去拦住圣上……”袁青去扒拉楚元翎,楚元翎任他扒拉,坚定的没松手。
“袁公公,你不觉得父皇很奇怪吗?”
楚元翎这话一说出来,袁青的动作就慢了,“圣上……确实有点奇怪。”
“是吧?你也感觉出来吧吧?”楚元翎与袁青对视,眉头紧蹙,“父皇再生气也有限度,再想杀那些御史谏臣,也不会是拿着一把剑乱砍,父皇是不是……是不是……”
楚元翎吞吞吐吐,抬眸去看盛文帝,一手飞快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袁青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太子殿下,慎言!怎可如此猜疑圣上?!这可是大不敬的……”
“大不敬?!谁对朕大不敬?杀了!”
袁青的话被盛文帝听到,他拿着剑唰的转身,长剑泛着寒光在空中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