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翎提出疑问,“功高盖主又怎么解释?”
“若有人较真儿,自然是周家猜测圣意,擅自动的手,皇上……不知;若无人较真儿,这事不过是口头一句话,不足为惧。”张子玉道。
楚元翎看他,抿了抿唇,微点头。
张子玉松口气,“那接下来,我们就等新人证从皇陵带回,听听他的证词再做说法。”
楚元翎心里却再次涌上一股不安,“先生不觉得这人证来的有些太顺了?”
“是有些。”
张子玉拧眉,猜测道,“难道皇上想早日解决此事,所以动作快了些?”
楚元翎摇头,“本宫不知父皇的意思,不若改日探探父皇的口风?”
他征询张子玉的意见。
张子玉想了想,摇头,“殿下,皇上不会想从您口中知道这些事情的。”
楚元翎猛的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面色微变,“是本宫欠考虑了。”
他离皇位一步之遥,若此时做错事说错话惹厌了父皇,后宫可还有皇子等着那个皇位呢。
说起后宫,楚元翎想到那些未出生的孩子,心头那股烦躁越发强烈。
“先生,父皇年岁还值正当,这一次是侥幸,若下一次有个万一呢?”
万一,跟这一次一样,一起受孕的嫔妃若干,怀孕的十几个,全是皇子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楚元翎的脑袋就大了。
“殿下,自古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张子玉开口,躬身,“殿下若心软,日后会常受烦扰,心不定怎能成大事?!”
楚元翎闭上眼,满脸苦涩,“我总是想到我小时候,若我如此做,岂不是……”
见他态度有所缓和,张子玉忙道,“殿下也是被逼,若实在难为,不如……让小皇子跟三皇子学学?”
楚元翎一怔,“跟老三?老三是个残废……”
“身有残废者,无法觊觎皇权,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张子玉垂眸。
……
楚元翎与张子玉在书房的谈话,不过两刻,便传到了林夕颜耳中。
林夫人放下手中茶盏,蹙眉看向女儿,“太子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林夕颜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不过是想当然的以为,盛文帝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他们现在所知道的,所查到的,都是盛文帝让他们知道的,让他们查到的!”
林夫人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女儿,话中的含义。
“背后有人……是长安县主?”
林夕颜眉头轻挑,笑看林夫人。
林夫人瞧着女儿的神情,脊背寒毛陡然立起,“颜姐儿,你……”
“娘,我露这一手,配辅佐幼皇吗?”
林夫人的瞳孔剧烈收缩。
下一刻,霍然从椅子上起身,脚步飞快跑到门外,确定外面没人后,才惶然转身,瞪着笑意盈盈的女儿,嘴唇哆嗦,“你……”
“娘怕什么?”
林夕颜起身,走过去扶了林夫人落座,端茶塞到她手中,“楚元翎此人一旦卸下真面目,为人处事与盛文帝几乎如出一辙,让人恶心的想吐!而我既不想和离,又不想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抢去嘟嘟的皇位!”
林夫人已不知该说什么。
林夕颜看着林夫人的脸色,讪笑,“……娘放心,我不会谋朝篡位的。”
林夫人闭了闭眼,“这事是你一人所为?长安县主没有帮忙?”
“还是娘了解我。”
林夕颜从背后搂住林夫人,在她脖颈处蹭了蹭,“槿妹妹助我良多,若是没有她,我与嘟嘟怕早已投胎了……”
“这次的事,也是她从旁帮忙,我才能如此顺利欺上瞒下。”
林夫人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