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笔,似乎是楚家与康鸿达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小内侍大致把他打听到的那些事说了:“但是,楚令霄回京后,绝口不提当初的承诺,还与他二弟楚令宇因为爵位的事闹得兄弟失和,家宅不宁。楚令霄还把楚云逸送去宸王府避风头,想让宸王府来庇护长子。”
小内侍实在是无法评价楚令霄所为,楚令霄胆敢拿康鸿达开涮,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不少人都在说,康鸿达是恼羞成怒,在公报私仇呢!”
说句实话,小内侍也觉得大有可能,康鸿达那可是睚眦必报的人,正因为如此,京城中的文武百官才会畏他如虎。
顾南谨不置可否。
就如同康鸿达了解顾南谨一样,顾南谨对于康鸿达这个皇帝跟前的红人也不可能一无所知,应该说知道得不少,也包括康鸿达有断袖之癖的事。
康鸿达素来风流好色,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也曾为他的小情人在朝中打开方便之门,但是谨守尺度,迟钝拿捏得恰好是皇帝能接受的程度,让皇帝觉得人无完人,让皇帝觉得康鸿达是真性情。
康鸿达其实是个公私分明、极为理智的人,顾南谨不太相信,康鸿达会做这么冲动做这种没有理性的事情,尤其是在皇帝重病的前提下。
试想,如果皇帝知道自己重病,而康鸿达还有心思玩这些争风吃醋的把戏,皇帝会这么想?!
康鸿达不可能那么蠢。
顾南谨无声地自语:“他怕是在用公报私仇掩饰什么。”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实在太轻,饶是小内侍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顾南谨在说什么。
小内侍低头垂手站在原位,太子没让他走,他自然是不敢走的。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唯有烛油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从灯笼中偶尔爆出。
顾南谨右手成拳,在被雨水溅湿的茶几上轻轻地叩动着,一下,两下,三下……
康鸿达与顾玦的博弈既然开始了,还有皇帝也涉及其中,就意味着这件事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落下帷幕。
顾南谨知道,他是太子,就注定他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两个月来,他与顾玦的关系的也算渐入佳境,他有心以他的诚意一步步地解开顾玦对皇家的心结,他希望等他即位后,可以让顾玦重归朝堂。
所以,他不想因为康鸿达的这件事让顾玦心有怨怼,让顾玦与皇家的裂痕更深。
顾南谨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宸王白天去了丰台大营,入夜才回来?”
小内侍出声应了。
顾南谨的右拳又在茶几上叩了几下。既然宸王妃下午就知道了楚家的事,顾玦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是他却没出面,那么,顾玦到底是为了避嫌才没有庇护楚家,还是压根不在意楚家?
他想了一会儿,也不能确定这一点,有一点他是确定的,他不希望这件事再闹下去了。
顾南谨的右手停了下来,对小内侍吩咐道:“传孤的口谕,撤回守在楚家的禁军。”
皇帝重病,太子监国,所以,现在太子也可以以储君的身份代行圣旨,但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内侍进来了,禀道:“太子殿下,倪公公来传皇上的口谕,宣殿下过去养心殿。”
这都快二更天了,父皇在这个时间派人来宣自己,顾南谨不得不怀疑也许与康鸿达的这件事有关:莫非父皇是想警告自己别管这件事吗?
顾南谨思忖着起了身。
面对皇帝的宣召,他为人子、为人臣,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顾南谨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屋,就看到倪公公笑眯眯地在檐下等着自己,屋檐外,细雨飘荡,倪公公的鞋与袍角都被雨水溅湿了。
倪公公客客气气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