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痒痛终于潮退下去。

“终于不那么又痛又痒了。”

但她很快察觉浴室门口出现了一道影子，高高瘦瘦的，一双沉黑的眼睛笔直望着她。

她顿时惊了一跳，慌地撇开杨云的手，从地上跳起来。动作太猛，睡袍松开，差点露出白白的半边胸脯。

她忙不迭捂紧袍子“杨文，你怎么这时候过来？”话完发觉不对，像被抓包一样。

她脑子发炸，想解释，可杨文脸色并无不妥，只是略带戒备地把杨云扫了一眼，他穿着他的衣物。

天生说话慢的小希头一次语速飞快“出了案子。我们被淋湿了，还要回去加班所以来换衣服。刚好你的衣服在这里么，就借他了。不然会冻坏的，还有好多工作呢。我的腿发疼，他帮忙摁一下。你，你别误会。”

杨云看小希紧张得颠三倒四的样子，没有笑意地勾了下唇角。

“我没误会。”杨云表情波澜不兴，看小希，“骨头又疼了？”

“唔。”她点点头，“现在好了。……我去换衣服，你倒杯茶招呼客人哦。”

“好。”杨文顺从地答应，因她让他以“主人”的方式招呼“客人”。

他拍拍她的背“去吧。”

……

换衣服时，小希奇怪。杨文很信任她，且有绝对的自信，但不知为何，今天他不太对，有些紧张和防备。

这时，外边突然猛地一响，仿佛茶几推移，又仿佛拳头的声音。

小希吓一大跳，可衣服才穿到一半。

她尖叫“杨云，杨文右手废了，你别欺负他；杨文，杨云今天生病，你也别揍他。”

声音瞬间没了。

她心急火燎穿了衣服跑出去，怀疑刚才是幻听，

茶几沙发整整齐齐，杨云和杨文端正笔直坐在沙发上，手法一致地抬着水杯喝水，眼神一致地打量她，感到费解的样子。

杨云先笑了笑，问“我哪里生病了，就因为刚才咳了几下？”

“……”小希傻了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

他放下水杯，起身“我去楼下等你。”

杨文表情风波不动。

待他走了，小希解释“有谋杀案，死者身份还不知道，要加班。”

“嗯。”

“刚才你……你们打架了？”

杨文没答，去拿吹风机“头发吹一下，别感冒。”

吹风机呼啦啦地吹，他长长的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一直等到快吹干，她问

“杨文？”

“嗯？”

“杨云就是和你有仇的警察？”

“是。”他回答简略，似乎心思都在给她吹头发上。

长发飘来飘去，她在热风下缩了缩脖子

“什么事啊？”

“他认为我杀了他恋人，好像叫囡囡。”

“怎么会？”

“她死的那天，我见过她。”

小希心里一咯噔“你知道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