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薇薇当然无言以对,犹豫了一下,放开捏着车辕木板的手,往江华那边坐了坐,自然,抓着江华衣摆的手没松开。
江华脸色稍缓。
从南村到西丰镇上不过五六里路程,很快就到了,江华跳下马车,捆在村口一颗大树上。
鱼薇薇说“这样马车会不会丢?”
“我在车轮上抹了磷粉,如果丢了,我们也能照着车辙留下的痕迹找到。”
“那就好。”
一路上走在镇子的集市上,来去的人都惊呆了一样的看着她——身后的江华,那表情仿佛见了神仙。
鱼薇薇习以为常,心里却觉得,江华这张脸也太招摇了,就该待在马车里扮高冷,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嘛。
江华本人却面无表情,透出一种冷漠矜淡,生人勿进的气息,周围三丈之内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分,让那些满眼好奇的人们只能远观,不敢靠近。
“知道该从哪查吗?”江华问。
鱼薇薇想了想,“如果是去北村的话,我或许会找以前买过我花的那两个姑娘。”
“或许。”江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鱼薇薇一默,“就是有一腔的疑问想要知道……我其实以前很少出门,北村的人也不认识几个,对了,还有一个,就是给你做过椅子的韩木匠,他看起来应该是好说话的,或许我们可以问问他。”
江华看着她“应该?或许?你都不确定,你就敢去找别人问话?你又知道别人会这么容易告诉你?鱼薇薇,这世道人心险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鱼薇薇一怔。
她前世一直生活在封闭的环境里,每日吊着一口气,还不知道这口气什么时候会咽,她也懂得人心险恶,但她从没机会尝试过。
而此时,江华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恨铁不成钢,言语之中却带着几分关怀。
鱼薇薇露出一个微笑“你要教我的话,我很乐意学。”
江华别开脸不去看她,只淡淡说“韩木匠是什么人?”
“好像……”
“准确点。”
鱼薇薇顿了顿,“是吕月西的姑父。”她越说越小声,“虽说当时吕月西看起来对韩木匠不怎么尊敬的样子,可他们好歹的亲戚。”估计不会随意卖她这个外人面子。
江华又问“那买过你花的姑娘呢?可知道住哪?”
“……不知道。”
“……”江华沉默片刻,“那你去北村做什么?碰运气?”
鱼薇薇讪讪道“当时……在北村散了吕月西不能……人道的流言,怕被他们查出来,所以就很少和北村的人接触了。”但事实是吕月西还是查出来,并且找上了门去。
江华看着鱼薇薇,眼光有些嫌弃,有些无力,他忽然很后悔。这哪是简单直白,分明就是个蠢笨的呆瓜,他居然想教她辨识人心,教她懂得保护自己?
算了吧,教石大林可能更快些。
鱼薇薇像个被教导主任训的学生一样低着头,为了避免尴尬,抬手把风吹乱的一缕头发辫到了耳后,“我们不是也没去北村,到了镇子上吗?那你说说,到镇上又该怎么查?”
江华握住了鱼薇薇的肩膀。
鱼薇薇心跳漏了一拍,错愕的抬头看向他。
江华把她的身子转过去,说“看到那几个人了吗?”
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个茶棚,其中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喝茶,其中靠近大树树干的位置有两个年轻男子,二十岁左右。
鱼薇薇点点头。
江华说“他们两个是吕月西平日往来的朋友,和吕月西相交多年,吕月西腿受伤之后,还去看过吕月西,他们对吕家的事情十分清楚。”
鱼薇薇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让石大林查的。”
“石大林为什